许然握着塑料叉子的手顿了顿，突然有点紧张：“这周末要把检查的报告写出来，我们今晚就回去吧。”

返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子驶上盘山路，两侧是漆黑的树林。许然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听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不敢犯困。

突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从对面射来。俞轼快速打方向盘，车子猛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天旋地转间，许然只觉得世界在眼前颠倒了两圈，耳边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俞轼的手紧紧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你没事吧？”俞轼的声音紧绷。

“我……我没事，你呢！”许然心跳快得几乎无法说话。俞轼摸索着解开安全带，探身过来检查她的状况。

“别怕，我们没事。”

保险公司的拖车将他们送回昆明时，已经是深夜。两人坐在后座，十指相扣。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松开手。

电梯门缓缓关上时，许然挡住了俞轼正要去按23楼的手。

“去你那。”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电梯运行的机械声淹没，但足以让他真切的听见。

俞轼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即缓缓收回，按下了数字17。

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空气随着目光交汇的瞬间凝滞了一秒，电梯上升的嗡鸣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低低回荡，却掩不住他们胸腔里疯狂的心跳。

房门关上的瞬间，金属锁舌咔嗒一声咬合，像是紧绷的防线倏然断裂。

许然的后背撞在玄关墙上，呼吸纠缠间，俞轼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他温热的吻从唇畔游移到耳际。

分不清这是车祸后的余悸，还是此刻的体温交缠太过炽烈，许然只觉得双腿发软，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俞轼滚烫的手覆上她的腰间，将她稳稳托住。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渗入肌肤，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点燃。

“许然”低声唤她的名字，贴着许然的唇，“继续吗”。

许然没回答，她的理智早已化作一片混沌，由着他的吻落在颈侧，沉溺在失控的梦境里。

没人顾得上弹落在地的珍珠纽扣，月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切割出银灰色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