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许然哭笑不得,"谁第一次见家长说这个..."
她看着屏幕上母亲舒展的眉头,忽然意识到——自上大学起,自己已经离家十年,妈妈也早就在岁月里悄悄褪去严厉。
爸爸像想起什么似的:"演员...具体是演什么的?"
"爸!"许然下意识护短的语气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拍的电影….."
"电影还没上映,"俞轼接话,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腿,"在戏里饰演男一号。"
父亲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略微发红的眼眶:“能跨专业拍电影,真了不起啊。”
放下电话后,许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心疼:“哎,小孩儿挺好,不浮躁。不过然然要吃苦头了,难啊。”
"让她自己拿主意吧,"许母在书房擦拭女儿大大小小的奖杯, "当年不让她艺考是怕她未来的路难走,现在想想,何必让女儿有遗憾,哪条路不是人走出来的?"
几天后,许然收到了妈妈寄来的快递,里面是一大一小两幅滑雪手套。
当晚,她梦见自己站在教学楼的窗口,只是轻轻松开手,让纸飞机载着二十八岁的心事,稳稳落在父母脚边。
十七岁没敢说出口的那句“我想试试”,在十一年后变成——“我在爱着”。
第二天,她把两副手套并排放在行李箱里,终于让两个时代的自己和解。
年三十的鞭炮声在雪地里闷闷地响,俞轼和许然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民宿外的小路上散步。
"这一年最快乐的事儿就是和你在一起。"她拉低羊绒围巾呼出一团白气,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俞轼握紧她的手:"许经理,那我算不算半年内试用期转正了?。"
“你在我这没有试用,只有续期。” 许然突然用力摇着他的手臂,“下雪了!”
他跟着她一起笑起来:“这么开心?”
“当然!每年过年回家也不一定能见到雪。”许然拉着他跑向远处空旷雪地:“我们在这躺着吧,像小时候一样。”
雪花从天而落,纷扬在身上,为两人盖上了一层薄毯。
许然侧过头:“之前一直说,我相信你一定会红,其实还有后半句一直没告诉你。”
俞轼也侧过来,贴上许然的额头:“那现在,想告诉我吗?”
“你怎么样都行,嗯,不管如何,于我而言,你就是你。”说完,突然觉得有点太煽情,立刻转移话题,“你说,星星会不会听见我们的对话?”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让俞轼想起电影里精心设计的定格。他忽然希望这瞬间能被保存下来——不是照片,而是会呼吸的影像,能永远回放她说"你就是你"时眼角的那抹微光。
他低头吻她,两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交织成雾。
"会啊,"唇齿间的温热融化了那片雪花,"不然星星为什么眨眼睛。"
如果是电影中的一幕,那现在应把镜头缓缓拉远,夜色中,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相依,渐渐与雪原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