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沉默了一会。
“你总是那么忙,家能困得住你吗?”
“我申请了调令,等这次的工作结束再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我就可以回总公司了,到时候等赚够了钱我们就一起回海市,开一家自己的新闻公司,你做老板娘,我做老板。”
周雅心里是欣喜的,但又有些犹豫。
以后的事情谁能笃定会怎么发展,就像他一次次延后的归期。
“等你回来再说吧。”
“那、”薛祈耀小心翼翼,“可以把联系方式拉回来吗?”
周雅看着他,点头,她看见他笑了一下。
“回去吧。”
“好。”
往斜坡上走时薛祈耀顺其自然地牵上她的手,却感到她掌心温度很高,“手怎么突然发烫?”
“我也不知道。”
到了马路后他们松开了彼此的手,没多久开始下雨了,还好那时离酒店已不远。
跑进楼底下雨突然大了起来。
“你怎么回去?”
“我到大厅坐会,等它停了再说。”
周雅点头,驻足了一会后进了酒店。
回去后她洗了个澡,出来第一时间走到窗户边看。
雨怎么又变大了。
周雅往下看了眼,恰好一辆出租车停下,站在屋檐下外面一点的薛祈耀正想过去,突然跑过来两个人抢先他开门上了车,然后车就开走了。
抬头望着天她沉思了片刻,走回去拿手机,接通后她问:“你还在下面吗?”
“嗯。”
周雅看了眼前面的沙发,“你上来吧。”
那边的沉默不久,“好。”
挂了电话之后周雅把一床被子拿到了沙发上。
她住在三层,坐电梯一下就能到,周雅看了时间,过去了五分钟那门才敲响。
他进来后周雅莫名局促了起来,她轻咳了声,指向沙发,“你睡那里吧。”
“好。”
周雅回头走到了床上。
见她睡下了薛祈耀便关了灯。
他去了洗手间,听到那边水开的动静后周雅就睁了眼,转了个身面向那边,隔着墙,她一直看着。
水声渐小,听到他要出来的动静周雅立即又转回去闭上了眼,她原本还不困的,忽然脑袋开始昏,很快睡了过去。
感觉都没睡多久就醒了,看了手机,还是在凌晨。
脑袋很疼。
周雅捂着坐了起来下床,她走到了桌子那边趁着微亮的月光倒水喝,喝太急被呛,她咳了声。
喝完了往回走,经过沙发时上面的人突然出声:“不舒服吗?”
周雅最先愣了下,才答:“好像发烧了。”
他起身去打开了灯。
周雅看到他从口袋拿出来一个退烧贴,有点意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来的时候问酒店前台要的。”薛祈耀把它撕开,接着剥开她额前的头发,轻轻地贴了上去。
见面以来,第一次靠得这样近。周雅发现他黑眼圈好重,肯定很多天都没睡好。
“噢。”周雅摸了摸退烧贴,“你睡这里冷不冷?”
“不冷。”
周雅点头,走回了床。
一觉睡到天亮,脑袋已经不疼了,周雅去上了个厕所,发现生理期到了,她没带卫生巾,出来后拿了手机准备出去买。
她刚滴了一下门卡,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阿雅你要走了吗?”
薛祈耀在她下床的时候就醒了,这段时间睡觉变得很轻,一点动静就醒,在听到门卡响的时候他瞬间慌了,终于忍不住问她。
周雅疑惑回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自己声音也不大啊。
“刚才。”
“我出去买卫生巾。”
“我去吧。”薛祈耀立即就下来了,“顺便下去买烟。头还疼不疼?”
“不疼,烧退了。”周雅退了回去。
下去后薛祈耀问了前台,前台说往右边走五十米有一条街,怕她等太久薛祈耀是用跑的。
到便利店买了卫生巾出去后紧接着又去买了两份早餐,拿到早餐就往回走了。
周雅看着时间,他回来的时候也才过了十分钟。
薛祈耀把卫生巾拿给周雅,她去厕所时他烧上了热水,然后又把早餐跟她的筷子打开。
她出来时水也烧好了,薛祈耀倒了杯放到她前面。
酒店十二点要退房,吃完后他们就下去了,回来时薛祈耀只带了一个书包,到海市还没有空回家一直背在身边,所以他们直接坐车去火车站。
周雅的票是三点的,他的比她晚一个小时。
坐在大厅等时,薛祈耀低头时看见周雅鞋带松了,他蹲了下去给她系,周雅原本还很困惑,直到看见他的动作。
所有的一切他总是做得那么顺手,那几年对他而言这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两点多,周雅那班车检票已经开始了,排了长长一队。
周雅还没有动,想跟他再多待会。
“阿雅。”
“嗯。”
“和好之前我能给你发消息吗?我不乱发的。”
周雅轻点头。
那边检票员用喇叭在催了,周雅起了身,薛祈耀跟着起来。
“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