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觞从来都不是好人,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疯子坏人的形象。
夏侯觞看她一眼,撩袍坐在榻边,他将手随意搁在榻上,旁边是一只精巧白嫩的足,脚趾涂着粉红的蔻丹,煞是可爱。
少女的细足太小了,可一掌握之,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
他手指轻动,刚触碰到那只雪白的嫩足,它便受惊似地一缩,瞬时藏回堆叠缱绻的裙摆,再难寻觅踪迹。
卫珑音起身坐到桌旁,不悦瞪他:“请自重。”
夏侯觞气定神闲,眸眼带着笑意道:“自重一词,恐怕不适用,我与小姐早就做尽了不该做的事。”
不,准确来说,还差最后一步。
卫珑音脸皮薄,登时被他闹了个脸红,不欲搭理他。
她侧过身子,手臂忽的一紧,随即身子腾空,被夏侯觞拦腰抱坐在膝上。
她红着脸低斥:“放开我。”
他紧紧地锢着她纤细的腰肢,埋首颈间,轻嗅幽幽少女香:“别动,否则我当真对小姐做出什么,恐怕小姐悔之晚矣。”
前世,她越挣扎,他越不会放过她。反而,她顺着他,他会对她多一些怜惜。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需要顺毛捋。
卫珑音不敢挣扎了,生怕刺激得男人禽兽大发。
夏侯觞下颔搁在她颈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带起一阵阵轻颤。
“小姐想要同我说甚么事?”他嗓音低哑,染着一丝隐忍克制的情/欲。
卫珑音推了推他,轻声道:“你先放开我,这样说话不方便。”
“就这样说。”夏侯觞哪里舍得松手,禁锢在腰间的手紧了紧。
卫珑音无奈:“太子已经对你起疑了,查到你的身世不过早晚的事。”
夏侯觞抬眼看她:“小姐担心太子对我不利。”
卫珑音哼声道:“你那么厉害,我有何好担心?”
要担心也是担心他的身份暴露,恐会连累霍家。
她又不放心地问:“有何应对之策?”
夏侯康暗中跟踪调查他数日,等他精心筹备的大戏落幕,他的身份将再也不是秘密。
夏侯觞低问道:“小姐可有锦囊妙计,助我洗脱嫌疑。”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她要是有办法,也不会问他了。
卫珑音没好气道:“你还是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不要让太子抓住了。”
至少,事成前不能暴露。
“好,那我便尽力藏好,只在小姐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夏侯觞低低笑了起来,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不可言说的愉悦,显是心情极佳。
桌上摆着果盘,坠着一串翠绿晶莹的葡萄。
卫珑音抿着唇角,摘了一颗葡萄,仔细剥着葡萄皮,她纤细的指尖比饱满剔透的葡萄更诱人。
昏黄的灯光下,白得尤为亮眼。
夏侯觞抬手握住卫珑音的皓腕,低头将那颗葡萄卷入口中,湿滑的舌尖顺势舔了一下细白的指尖,她指尖骤缩,抬眸看向坦然自若的男人。
下一刻,男人眉头紧紧皱起,唇齿间泛着一股浓重的酸涩味,酸得牙齿都快掉了。
卫珑音弯了弯好看的黛眉,唇角微翘:“味道如何?”
夏侯觞俨然看穿了少女得逞的小心机,配合道:“太酸了。”
卫珑音道:“酸就对了。”
她又剥了一颗葡萄,笑眯眯地递到他面前:“还吃吗?”
“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我剥葡萄,怎好拂了小姐的好意?”酸又不是甜,他还是能吃的。
夏侯觞张嘴将葡萄吃进嘴里,伸手抬起卫珑音的下颔,低头吻了下去。
她被迫仰面,他撬开她的贝齿,将酸葡萄推到了她口中。
酸到冒涎水,她下意识就要吐出来,唇齿微微张开,葡萄又被卷了出去。
夏侯觞松开她,看着她麋鹿般水润的眸子,慢条斯理地嚼着酸葡萄:“酸中带甜,比方才可口百倍。”
男人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探索优势,卫珑音无言以对,抬袖擦了擦嘴,恼怒道:“吃完便滚蛋。”
深夜寂寂,明月高悬。
夏侯觞走出幽深的密道,掌心握着几颗酸不溜秋的葡萄,他站在宫墙根,仰首看了半晌月亮,由衷赞道:“今夜月色真美。”
一颗又一颗的酸葡萄被他塞入嘴里,一边回味着适才唇齿交缠的那抹甜,一边细嚼慢咽。
一只灰雀徘徊着落至男人臂弯,他抬手从灰雀脚上取下一只竹筒,又取出里面的密信淡漠地看了一眼。五指收拢,掌心微微用力又张开,纸张转眼间化作齑粉从指缝间飘散。
夏侯觞抬手从胸口取出鎏金的长命锁,轻握在掌心,细细摩挲把玩着。
调虎离山之计,不仅利于成事,对他也有利。
他乐见其成。
只怕他的小姐要思虑烦忧了。
他低眉凝视着长命锁,夏侯康巴巴地送了她许多珍贵物件,好像他还未正经送过她什么东西,他认真思索着要不要送个礼物哄哄她。
送什么好呢?
至少要比夏侯康送的出挑,一国储君出手自是阔绰不凡,他没有雄厚的财力,便比不得选送的礼‘珍贵’,唯有穷尽心意。
夏侯觞眼神一动,赫然想起自己在甘州偶然得了一块上等玄铁,本意打造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如今倒便宜她了。
卫珑音不会武,可将玄铁打造成袖箭,以做防身用,远比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