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乾有些心惊胆战问道,就听郝敏故作扼腕叹息说道:“这也算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倘若不是这样,墨鸢如何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在那么多的比她资历老练的北镇抚司的前辈手里代替她的父亲重新掌管生杀大权?”
胡乾忽然说道:“对了,我们不是前来了解殷尘的身世和楚楚的失踪有何关联的吗,怎么不知不觉聊到郝敏姑娘的闺中密友那里去了?”
“哦,对,”郝敏立马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一般调转话头说道,“刚才说到哪了,好像就是那位名为慧昇的捉妖大师拥有一辆疑似墨鸢母亲建造的汽车对吧?”
“是,是。”
一直在旁边聆听他们把话越扯越远的中年男女立刻点头应承,然后就见胡乾着急问道:“从那以后,剧情发展到底如何?”
男子咽了一口唾沫再度回忆说道:“刚才我也说了,那辆汽车后面乃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方形铁笼,平时都用防水防风的油布盖着,里面装着什么几乎没人知道。但是有天,我的儿子出于好奇跟着他们到了对方休憩的一座破庙的门前,他们的交通工具停在那里,良久没有任何动静,等待到了晚上,夜间凉风习习,空中刮起来了一阵扶摇,不慎掀开油布的一角,彼时我的儿子这才发现铁笼当中关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她就那样跪着端坐在里面,不声不响沉默寡言,直到天上遮蔽月亮的乌云忽而散开,破庙里面慧昇大师特别布置的捉妖的阵法初见成效,破庙当中纵横交错的红色丝线和铃铛叮当作响摇摇晃晃,表明方圆几里存在神通广大的妖孽,并且对方越是靠近慧昇所在的位置,铃铛的声音也就越是洪亮。”
“我的儿子躲在暗处,眼见慧昇和尚感知到了周围躁动的妖孽气息,手持与众不同的禅杖,身披和戴着暗藏符箓的袈裟以及挂珠,循着妖孽栖息所在的方向振振有词念起除魔卫道的咒语。也就是在这个时刻,破庙门前的一颗芭蕉修炼成为的精怪忽然移形换影和周围其他同类交换位置从而迷惑意欲降服它的慧昇和尚。”
“两人过招对峙许久,由于这个芭蕉精怪实在擅长东躲西闪惑乱人心,打了半天慧昇和尚都没办法单枪匹马将其拿下,过了半晌,他像突然下定决心使出压箱底的法宝一般转身一下跳到汽车旁边,一把掀开盖在铁笼上面的油布,我的儿子这才看清里面端坐姑娘的具体样貌。”
“长得什么样子?”
胡乾听到这里好奇问道,就听男子犹豫一下说道:“那个姑娘虽然眉清目秀看似五官端正,奈何鼻子长得奇形怪状,像是一头乡下人家豢养的牲畜,若要仔细说来的话,像是负责帮助农民耕田的黄牛,因为我的儿子还看见了她的鼻孔和鼻尖位置穿了一个小孔,戴的乃是金色链子打造的鼻环。”
“她是妖孽?”
李絮问道,就听男子有些欲言又止然后笃定承认说道:“对,但是我的儿子秉性纯良,即便见到她是长得与众不同的样子,也不认为她是妖孽,而是将其当做天生容貌畸形的普通少女,看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他还在疑惑她与慧昇和尚属于什么关系的时候,就见后者随后瞬间拉开铁笼的大门,放了那个姑娘出来,又再命令她去对付躲躲藏藏的芭蕉精怪。”
“既然殷尘的娘亲乃是妖孽,又是怎么和负责捉妖的慧昇和尚混在一起的呢,而且还被像是牲畜一样关在不见天日的铁笼当中?”
“我的儿子也是后来才从她的嘴里得知,她从出生开始就被养在慧昇和尚身边,除了晓得自己不是普通的人类以外对于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慧昇和尚对她来说乃是和父亲以及老师一样的角色,可是后者的个性可谓嫉恶如仇急公好义,尤其是对和她一样的妖孽毫无意外斩尽杀绝寸草不留。纵然她的本性和我儿子一样的天真烂漫安分守拙大智若愚,同时也没经历和感受到了亲情的难能可贵,但是也把慧昇和尚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那般,但是这份感情从未得到正面回应和收获。”
“我已大致了解,”李絮敏锐插话说道,“可能殷尘的娘亲和这个名为慧昇的捉妖和尚的关系就像家畜和主人一般,后者养着对方,可能只是看上她的身为妖孽在血统和天赋上面高人一等的疑似殷尘一样力大无穷的蛮横,可以在关键时刻帮他一臂之力,而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待遇教诲她的乃是和同类自相残杀同室操戈,想来她的境况也是四面楚歌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着实可怜。”
“所以,”郝敏转而说道,“殷尘的父亲和母亲又是如何两情相悦直到传宗接代的呢?”
男子接着说道:“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我的儿子遇见殷尘娘亲的那个晚上,由于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这才没有遭到慧昇和尚和另外两个妖孽发现,于是无意之间有幸偷窥到了他们打斗的全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