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说的两个愿望我也确实想过等到日后师父驾鹤西去撒手人寰以后就此离开冰机玉骨峰,带着随身的宝剑和拂尘还有锦囊继续像是这次下山历练一样继续除恶务尽降龙伏虎,奈何从小我的师父对我就是寄予厚望,不止一次说过想要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我也算是受宠若惊任重道远,这么多年修身养性,没有一刻游手好闲一曝十寒。”
“辛苦你了,”郝敏说道,随后又再关切问他,“那么你呢,到底偏向走南闯北游山玩水还是做个名门正派的秉轴持钧的中流砥柱?”
“我还没有想好,”胡乾真诚而又淡然说道,“我本就是随波逐流不争不抢的性子,论起资历和能力明显不如其他诸多师兄师弟,所以若是他日得了几位长老的青睐要我继承衣钵,恐怕会有很多的人不情不愿不依不饶加以阻止。故而为了以后更加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光明正大成为冰机玉骨峰的掌门,还要更为坚韧不拔吃苦耐劳寻找机会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才行。”
“这么说来,”李絮说道,“你也还是有些野心,既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对于自己的师父想要自己成为掌门这件事情不情不愿,只是说了害怕自己能力不够无法得到师兄师弟的认可,可见你这小道有多偷奸耍滑图谋不轨。”
“你想多了,”胡乾有些愤慨否认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就是,”郝敏在旁边附和说道,“人家只是说了害怕无法得到师兄师弟的认可,却没有说自己觊觎掌门这个位置,道教不也说过君子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儒家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是告诉我们应该如同江川湖海那般激流勇进奋发图强,所以我倒觉得就算胡先生存在成为掌门的野心,也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没有什么拿来调侃置喙的价值。”
“哟,”李絮挑眉说道,“我不过是恶意揣测一下这个小道,你就这样狗急跳墙不依不饶,一番强词夺理为他辩护,还敢说你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你,血口喷人!”
郝敏又被李絮气到,当即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就听对方再度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说道:“我说怎么刚才你会一反常态调侃那个殷尘,原来是在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借着否认对他一见倾心动手动脚投怀送抱的举动从而点拨你的胡先生,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我……”郝敏被他激得恼羞成怒面红耳赤,还没等其发作千金小姐趾高气昂的脾性,就见一边的胡乾已然和她一样动气,拔出饮冰严阵以待威胁李絮说道:“奉劝你这和尚休要再拿我与郝敏姑娘玩笑,我们修道之人命中注定孑然一身,为的就是能够摒弃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认真潜心修炼,你又岂可胡言乱语妄图混乱我的道心?”
“哦?”李絮挑眉笑道,眼神当中全是玩味的挑衅和无所畏惧,略微抬手捏住胡乾指向他的剑尖朝着旁边轻轻推开一点,“我竟不知你这小道所谓的道心这般脆弱,只我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混乱,未免有点太过不堪一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