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泾都想摆烂了,她一只手撑在推车的把手上,摆了摆另一只手说:“真麻烦,我真不行了,挑礼物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还好我已经没有了恋爱的打算。”
钟缺脸已经木了,他也觉得麻烦,但事情还是得做,于是只能疯狂地转动着他的脑子,想着还有什么可以送出去的、不那么随意的、又适合斯星燃父母的礼物。
对了。钟缺想。适合的。
他一瞬间就跟诈尸似的站直了,把鹤泾吓了一跳,说:“你这是怎么了。”
钟缺说:“我突然想到,可以找赖费雅问问斯星燃他父母的具体情况啊。”
“对哦!”鹤泾也跳了起来,她说着就打开了微信,给赖费雅发了消息,“我发过去了,不过她现在可能在忙演唱会的事情,不能及时回复。要不我们先去旁边逛逛?”
钟缺同意了她的提议。
他和鹤泾在零食区前面待了很久,他记得斯星燃很喜欢吃黄瓜味的薯片,就干脆给他拿了很多袋扔进推车里,顺便还拿了他喜欢吃的巧克力饼干与玫瑰曲奇。
鹤泾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钟缺进货,说:“我怎么记得你不爱吃这些东西。”
“斯星燃喜欢吃。”钟缺说,“都是给他买的。”
得。
彻彻底底恋爱脑一个了。
鹤泾无奈着摇了摇头,给自己买了点儿芒果干,放进推车里的时候赖费雅恰好给她回了信息。
【雅雅:星燃他妈是大学教授,教中文的,平时就爱收集一些典藏版的书籍,喜欢玩文玩,尤其是沉香。他爸是做风险投资的,爱好是听曲,不过最近好像有点迷上了书法。他们人都挺好的,而且除了当时怕星燃吃到很多苦,有些不愿意让他走歌手这条路之外,其余的事情都很开明,叫钟缺不用那么担心】
鹤泾把赖费雅回复的消息在钟缺面前晃了一圈,接着才回复她。
【鹤泾:好嘞,多谢费雅大侠相助,下回去你家找你玩】
赖费雅回了个“OK”的表情包。
“怎么样?”鹤泾说,“想好送什么了没?”
钟缺点了点头,说:“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的话,这礼物就比较好送了。就是可能不需要我俩在超市这儿瞎闲逛了。”
“行,那先去买单吧。”鹤泾说,“下午你还得赶飞机呢。”
“嗯。”钟缺应了声,但脑子里面还在想如何送礼的事情。
钟缺登机前,给虞念打了通电话,说是因为自己不太了解文玩圈,请她帮忙看看身边的朋友有没有推荐的沉香手串,最好是能当天就在上海交易的。
虞念此人人缘广泛,什么教授、商圈大佬、政界大佬她都能搭上边,先前和她合作的时候钟缺就见识过,因此这次就想请她帮个忙。
对面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件事,顺便还询问他要不要来参加自己和涂林久的婚礼。
钟缺惊讶极了,如果他记得不错,鹤泾上回跟他吐槽涂林久的时候,他和虞念已经分手了,可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经准备婚礼了么。
他在电话里问:“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在朋友圈刷到过?”
“没结婚。”虞念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端端的,我结婚做什么?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一段关系被什么东西束缚着,爱消失了,我们就玩完,他也答应了。这次只是办个婚礼,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而已。”她说完,话音一转,“说到底,你来不来?”
“来。”钟缺说,“当然来。”
不说涂林久是鹤泾的上司,虞念在当时为他拍摄的那套杂志更是对他的事业有着巨大的帮助,可以说是钟缺的贵人,这两个人的婚礼他肯定要来。
“那行,邀请函到时候发你邮箱,我先挂了啊,到时候有消息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好,拜拜。”
钟缺挂断电话之后,就见斯星燃发来了消息。
【-:宝贝你出发了没啊我想你了,[眼巴巴]】
【-:本来我还想去接你的唐宋非把我摁住了[呜呜]】
钟缺轻轻地笑了笑,打字回复他说,出发了。
半晌,他盯着上面的字,犹豫了一会儿,又打上了几个字。
【Clock:出发了】
【Clock:我也想你】
爱的形式有很多种,有人相爱却分开,有人从爱上对方开始就做好脱身的准备,爱对方更爱自由,有人恨不得爱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爱太沉重,太幸福,太脆弱,太轻浮,太虚无,太痛苦,太深刻。
但总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想要试图去爱、被爱与相爱。
就这样,钟缺拖着行李箱,义无反顾地走向那个晴空万里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