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招呼打得阮疏的尴尬症都要犯了。
见对面的人笑着也冲他挥了挥手,他如获大赦,赶紧把头移开,等待上课。
郢城二中不愧是重点,从老师写板书的思路可以看出这个老师很有水平,但阮疏还是听不太懂。
无他,这位老师不仅语速有点快,黑板字的连笔也很严重,他学不了一点。
课才上了一半,阮疏整个人都麻了。
他低头看着他照猫画虎的笔记,有点崩溃。
他想求助一下俞火,但毕竟在课上,不好打扰人家,便硬着头皮把剩下半节课的天书听完了。
听到下课铃,他飞了一半的魂终于悠悠回来了。
但噩梦才刚刚开始。
短短一上午,他经历了拖课、没试卷、随堂测等等。不仅如此,他还因为眼神太过于涣散被点名,虽然最后大都因为他新来的而网开一面,但受到的打击仍没有得到安慰。
真是谁看谁心疼。
唯一得到的安慰就是被英语老师夸了口语,但这一点偏偏是他最微不足道的一点——毕竟他是在外国长大的。
几节课下来,离死已经不远了。
阮疏颓丧地把脸埋在书里,自暴自弃地选择了量子读书法,以此来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
俞火看得十分不忍心,拍拍他的肩膀,把自己的笔记推了过去。
阮疏缓缓侧头,双目无神。
“我滴老天鹅啊。”周屹坐在他前面的座位上,见他这样心都碎了,“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专挑苦命人啊。”说着话锋一转,“这么大的事联合国知道吗?”
阮疏:“?”
俞火无语:“……哪来的神经。”随后对阮疏解释道:“玩梗呢,别搭理他。”
他俩聊天的氛围很轻松,挺能感染人的。“苦命人”阮疏缓了一会儿后,终于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俞火:“谢谢。”
俞火习惯了周屹的跳脱,乍然听到这么真挚简洁的感谢还有点不习惯,摆手道:“小事小事,以后学习上有困难也可以找我。”
阮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屹就跳起来了:“你怎么没对我这么温柔?”
俞火满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对阮疏说:“你知道的,他从小脑子不好。”
周屹佯怒,作势要去掐他的脖子。俞火竟也没躲,任他握住自己的脖子晃来晃去。
阮疏惊奇地看着他俩相处,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省得被误伤。
他俩闹腾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围的同学不以为意,看了一眼今天又是哪出后便回归了自己的世界。
阮疏看了一会儿闹剧后,主角之一的俞火主动叫停:“够了够了,快上课了,周屹你给我滚回自己位置上。”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阮疏,待会就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他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周屹闻言放手,但犹觉不够,便又虚张声势地放了几句狠话,然后才挥了挥不存在的袖子离去。
阮疏瞄了一眼俞火桌上的课表,下节课还是英语课,还是讲试卷——昨天考完的开学考。
俞火把他的试卷放在两人中间,以便谁都看得到。
英语课对阮疏稍微友好一点,虽然有时候单词和中文意思还是没对上,但起码能听懂大半。
熬过这节课,阮疏向俞火借了下数学课的笔记,而后匆匆离开。
周屹揽着俞火,和阮疏说完“下午见”后,转头看着余簇:“余哥今天吃食堂吗?”
余簇正收拾东西,闻言摇摇头:“不了,这几天我哥来接我。”
周屹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那好吧,那我和火火先走啦,下午见啦余哥。”
余簇冲他笑:“下午见。”
他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少带东西后,便背上书包回家。
走到校门口时,他看到余任靠着保安亭的外墙,正拉着人聊天。
那人背影很好认,虽然背着书包却没穿校服,还把头发扎成了个小揪揪,一看就是阮疏。
余任瞥见他,立即抬手打了个招呼。
阮疏于是也回头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余簇主动打了个招呼,阮疏便也挥了挥手。
有辆白色轿车在校门口停下,车身上还贴了“嗒嗒出行”的logo。
余簇估摸着应该是阮疏打的车。
果不其然,看见车来后,阮疏立马和二人作别,然后上车离开。
等走近余任后,余簇随口问道:“今天你不是工作吗?”
本来他打算和周屹他们吃食堂去了,最后一节课间忽然收到景兰的微信,叫他回家。
余任转身带着他找车,边找边解释道:“本来我也不来的,但妈放心不下。你前几天突然住院,妈她担心你又遭一劫,便派我来接你回家。”
他说着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下:“妈说Alpha的易感期相互影响,万一有Alpha受其影响忽然进入易感期,你不是又遭罪了?”
余簇想了一下,最后点头道:“确实。”
余任带着余簇,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车,把余簇塞进后座后,他才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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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午饭都没吃就跑去看阮栎了。
见她精神还行,身体状态也还行,才放下心来,稍微和她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早餐吃得很少,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饿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课上打击太大,他并不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