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为此临睡前多吃了一份抑制药,只是易感期并不被药物控制,他除了让自己更难受一点,什么也没捞到。
他清醒过来后倒是很快给余簇发去了道歉消息,只是一直没等到回复。他醒来后意识到这件事,有些心焦,房门却在与昨晚同一的时刻被同样的人敲响。
他照例摸出那根鞋带,把自己的手绑了起来,并默默发誓余簇再怎么纵容,他都不会把绳结解开来。余簇这次也没有去管他的手,一进门就把怀里抱着的几本书往他桌上一摞:“易感期应该快结束了吧?你又要准备补课了。”
闻言,阮疏神色露出些痛苦和无奈。他点点头:“好。”
余簇站得有些远,见他这样子忽然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干脆扯过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看着他:“你们Alpha,这段时间都这么……呃,疯狂吗?”
他身边关系比较亲密的Alpha不多,余任会自己搬出去,余锦呈有和景兰的永久标记,受影响较小,俞火不和他住一起于是无从知道……他是真的好奇为什么平时挺乖的一个人,在进入易感期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摸了摸自己后颈的阻隔贴,那下面还有阮疏的牙印,和昨晚耗时许久的临时标记。过了一天,还喷了不少抑制剂喷雾,他仍然能闻到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属于阮疏的红酒味,偏偏其他人无所察觉,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腺体对此渴求过度,导致神经出现了幻觉。
阮疏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易感期会放大Alpha心中的欲望,忍着还好,一旦找到宣泄口便滔滔不绝,他不想把这样的一面展示给面前的人。阮疏低着头,目光却隐晦地落在余簇的脚踝处,过了会儿,他才模棱两可地道:“……也许吧。”
余簇闻了闻他的信息素,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却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他暗暗坐得离阮疏近了点,并也放出了一点信息素,无辜地问道:“如果我只是亲你的话,你也会像昨天那样吗?”
阮疏:“……”
余簇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需要,说完便忍着笑,跃跃欲试地往他那边走了几步。阮疏见他靠近,心道不妙,但身体却诚实地没有动作,一眼不眨地看着余簇走近。
余簇在他面前站定,先探身确定他手绑好了,才慢慢俯下身来,在阮疏的唇上试探着印下一个吻。
他的唇很软,和他的一比却有些凉。阮疏垂着眼,怕岌岌可危的理智再次崩盘,忍着没有动作。
余簇只是像盖章一样,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他的唇,亲完他便好奇地去看阮疏的神色,想看他的反应:“感觉怎么样?”
阮疏抿着唇,没说话,余簇却从他遮掩的眼神里读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禁笑了下,真情实意道:“原来这样干这么爽啊。”
阮疏:“……”
余簇似乎特别喜欢看他明明很想回应,却只能憋屈地忍下的样子,端着这副表情欣赏了片刻,才宽容地再次亲吻他,贴着唇含糊道:“反正你手也动不了,亲亲我没关系的。”
阮疏透过睫毛看着他的眼睛,双眸沉静,却好似酝酿着什么漩涡。他没说话,而是顺着他话里的意思,轻轻地含着面前的人的唇瓣。他尚还清醒着,用力并不大,只要余簇一透露出拒绝的意思,他便能听话地走开。余簇却不满足于这点如羽毛般轻柔的亲吻,大胆地放出一点信息素,挑逗着阮疏的神经,同时说道:“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感觉被当成玩物的阮疏的眼神轻轻动了动,喷在余簇脸上的气息灼热,但动作还是克制得很轻。两人一坐一站,因为要配合余簇的动作,也为了不让他太累,坐着的阮疏仰着头,斟酌地亲吻站着的少年。
少年弯下腰,因为距离有些近,刘海的发尾轻轻地扫过阮疏的脸。
这点动作被阮疏敏锐地捕捉到,老实说,有些痒,但为了能和余簇多待一会儿,他还是乖乖的,没有更多动作。
尽管神经在叫嚣,让他疯狂一点。
这个吻绵长又缱绻,阮疏艰难地守住了诺言,余簇也终于头晕地放弃了这个邪恶的计划,站起身来,亲了亲阮疏的左眼下的那颗泪痣。
少年如午夜就将离开的公主,已经见识过此间美好的阮疏捧着水晶鞋,仍然抬着头看他,意识到这一点,忽然问道:“你能不能不要走?”
家里的长辈已经不太管他们了,只要不太过分,一律当看不见。余簇的目光似乎越过他,落在他背后的双手上。他单手捧着阮疏的脸,回避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干。”阮疏在他掌心很轻地蹭蹭,低声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一直被绑着。”
余簇:“……哇哦。”
阮疏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让人误会,眼神终于慌乱地波动一瞬,找补道:“我,我不是……”
“我知道。”余簇再次亲吻他的唇角。
阮疏本来以为事情已无转机,却峰回路转地又得到一个吻,还来不及高兴,便听见余簇说:“等你易感期结束吧?”
那点刚燃起火苗的愉悦便这样被温柔地浇灭,阮疏无法要求余簇为自己做更多的什么,只好听话地点点头。
“解得开吗?”余簇问道。
阮疏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很悲剧地发现鞋带被他挣得更紧。余簇有些想笑,留下来帮阮疏把结解开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