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如墨,残枝淡月。
萧昭率兵向辽阳举兵大攻,前线两列士兵举着火把,夜城照亮如白昼,萧昭一声令下,火石怕炮起。
巨大的投石声惊醒了宁静的街道,安睡的匈奴兵陡然惊醒,快速穿鞋围甲,出城迎战。
峻铁王此时正酣睡下,下人突然来报:“王,不,不好了,昭王率兵来夜袭了。”
峻铁王一声怒喝起,怒目圆睁,“他竟然敢趁着我们不备夜袭,城门如何了?”
下人急忙为他穿盔上马,“屠各呼烈将军已率人前去抵抗了。”
峻铁王喝了杯冷茶,醒了醒神,“他既然赶来,我必不会让他活着回去,快派人去通知左丘巫达。”
“是。”下人禀命。
城门处,屠各呼烈一人执三叉戟而出,“萧昭,你既然敢来,我必将扬了你的人头。怎,你们怕了,数万大军无一人出来迎战。”
张鸿道:“我来会你。”他喝罢,挺枪扬马出战。
屠各呼烈一笑,“就你一人,还敢出战!”
张鸿不言,率先一剑刺出,屠各呼烈抬三叉戟抵挡,他力大无穷,用力一挑,瞬时再抽出向斜前方一刺,却不料,那剑黑神如墨,竟不可思议的流动起来,似笔舞龙舌,挥墨而起。
屠各呼烈知那“墨点”必有异,及时闪身驾马退后数十步,再定睛一看,张鸿手中分明拿的是把剑,“墨点”已消失他惊异地问道:“刚刚那是何方妖物?”
张鸿道:“自然是剑,看招。”他再次一剑刺来,屠各呼烈不与其近身,而是兜圈对打,欲找到他的破绽。
可他刺去,那剑变成盾,他远离,那剑变成鞭,他靠近偷袭,那剑又变成无处不在的箭羽射来,他慌乱躲闪,陡然不备,肩部中了一箭。
他慌乱回马,“撤!”率兵回城,后城门紧闭。
峻铁王刚至,见他慌乱归来,问道:“发生了何事?”
医师为屠各呼烈医治,“他们那武器实在奇怪,千种变化,我胜不得。”
医师将肩部的箭拔出,褐红的血滴下来,屠各呼烈道:“王,就是此物。”
峻铁王见那箭除了浑身黑体,无其他怪状,正要凑近细看,异变突生。
只见那长箭分成数个暗针,四面八方分散射发出来。
屠各呼烈挺身而起,“王,小心!”
峻铁王眼见一暗针飞来,他瞪大了眼,身体已然来不及反应,那飞针已刺向他胸膛。
但飞针刺入半分,突然停下,峻铁王看着他的龙金甲,顿时后怕惊坐在地,额头一阵冷汗直流,差一点,他就将殒命在此。
这变故仅只在眨眼间。
屠各呼烈反应快速,快速躲开那飞针,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医师、士兵,伤兵、小厮、周围的人全部纷纷殒命,跌倒在地,一命呜呼。
屠各呼烈转眼一看,上前用枪挑了峻铁王龙金甲上的飞针,后将长枪扔掉,带峻铁王上马,远离此地。
峻铁王坐在马上,仍惊恐不安,魂魄还飘失在外,他问道:“那到底是何邪物?万一再次飞来怎么办?”
屠各呼烈道:“不知,王且少安毋躁,那箭变成飞针后便未再动,想必已经到头,只是此战怕难胜矣。”
他将峻铁王带回军营,四周皆留下看守,让他睡觉也不可脱下这龙金甲。
峻铁王来回踱步,“此城难道守不住了?我命绝矣,左丘巫达呢?前去通信的人还未归来?”
外面破晓曦出,沉重的灰紫蓝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地。
屠各呼烈道:“天已渐明,现已过去两个时辰了。”
峻铁王满脸扭曲,忽滴外人来报,“王,”
峻铁王率先一步道:“怎样了,萧军攻破城门了吗?”
“不,左丘巫达派人攻过来了。”
峻铁王松了一口气,问道:“前线如何了?”
“萧军后半程未再用那妖器,与我等打了个五五开,城门暂时还未破,待到巫师率兵至,前后夹击,他必败。”
战场上战事瞬息万变,未到结局,胜负皆有可能。
萧昭正举兵攻城,火石声接连不灭,城门处,已有丝丝裂缝。
高立轩道:“王爷,再有两个时辰,城门必破。”
萧昭却未放松,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忽然道:“撤!”
鸣鼓收兵,大军不再恋战,立即撤退,在左丘巫达率兵攻过来的前一瞬全部撤离。
左丘巫达站在峻铁王面前,“王,我来晚了。”
峻铁王疑心看着她,“呵,你怎么不等他们将宁阳攻下再来。”
左丘巫达道:“此次是事出有因,下此必及时相救,我疑心萧昭会掉头攻打温曲,容不得停留,”
峻铁王打断她问道:“前线发生什么事情?”
左丘巫达沉下面色,如若将实情告知,峻铁王必会疑心问她为何赴约,她只道:“我中了他们的计,误以为他们要从西门攻打,故率兵看守,没想到敌军却声东击西,来攻打了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