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铁王怀疑的神色扫着左丘巫达,最终道:“昭王率兵前来,用了一种奇怪的武器,你可知?”
左丘巫达神色一禀,摇了摇头。
峻铁王道,“我怀疑此事跟巫术有关,这件事就全权交给巫师去查,至于温曲,屠各呼烈,本王命你率兵前往守城。”
屠各呼烈道:“是。”
峻铁王看着闭口不接命令的左丘巫达,缓缓走近,“巫师可是在怀疑本王的命令。”
左丘巫达:“不敢。”
峻铁王突然怒喝,抄起一琉璃盏砸向左丘巫达,“不敢!原来你还记着我是匈奴的王,是下一代的单于!你让你出兵你不让,结果输了个大败!我让你率兵前来相救,你来迟!巫师,你凭借着打下了一座城,的胆子大得很啊!”他凑到左丘巫达耳边道:“我知道你们巫族最近有了野心,但最好给我收敛住,头上插着鸡毛跳神舞供奉的人,我这里可多的是。”
左丘巫达敛下眼眸,挡住了其中疯狂翻涌的神色,她缓缓一低头,“是。”
峻铁王道:“既如此,快些带巫师前去吧。”
下人将左丘巫达带到当时千机杀人之处,帐内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未有人敢来处理,下人远远站在一边,“巫师,就是那里。”
左丘巫达静静扫了他一眼,独自走了进去。
温曲城二十里外,苍凌与萧昭顺利会合。
苍凌问道:“如何?顺利吗?”
萧昭道:“还算顺利,只是那部分千机收不回来了。”
苍凌道:“中间隔着铁墙和城门,许是这部分的原因。”
张鸿不免可惜,“这东西捞得这么费劲,居然还未开战就损失了这么大一部分。”
苍凌心下也有了考虑,确实不能仅仅依靠忆金,这里的人们自小在此处长大,早已进化出不单单是寻常人的本领,就连千机也未能伤屠各呼烈的性命。
她需要做出一件能在这古代真正立足的武器。
萧昭见她神色凝重,“不必着急,此战还有得打。”
苍凌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萧昭分析道:“峻铁王必起疑心,不会派左丘巫达再次前来守温曲。”
苍凌眉眼一转,“你的意思是……”
萧昭道:“之前没能用上了陷阱,此刻必能用上。”
高立轩见二人打着哑谜,“所以,谁会来温曲?”
苍凌一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无论是谁,他都到不了温曲,也回不去宁阳。”
从宁阳到温曲一共有三条道,一条水路,渡过赤沙弯,一条桥路,横过敖江,还有一条山路,此路最为难走且耗时。
经过一番思索后,屠戈休烈决定走桥路,他必须得赶快回到温曲,走水路最为快速,可要将战船运到岸边就费时费力。
他带领五万人,辰时出发,浩浩荡荡向西而行。
“将军,还有半个时辰就到蓝渡桥了,过了桥,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到温曲了。”前方侦察的士兵回报。
“好,加快步伐,争取在日头升起来前过桥。”屠戈休烈道。
然而在距离蓝渡桥不到三里的时候,屠戈休烈突然命全军停住,只见前方江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了倒影,不似礁石。
屠戈休烈观察片刻后,又命全军继续出发。
侦察兵道:“将军,前方可是有埋伏,不如我们绕路走山路。”
屠戈休烈道:“此必为萧军之计也,你且看那江面,浪涛翻涌,若是有大量船只和士兵压在上,那浪如何翻得起来,必是萧昭在造势,想要延缓时间,让我们走山路,他们便有时间攻下温曲,你我快马加鞭,加速前行。”
侦察兵又道:“那可否要前行去探探?”
屠戈休烈思索一二过后,“可,你率一小队快速而过。”
“是”侦察兵奉命先行。
此时,已近日出,但日上灰蒙天色,不见日光,风吹白浪涌,拍打在礁石之上,激起数米高浪,翻涌打在蓝渡桥上。
蓝渡桥两岸固定起粗木,两条锁链延伸至彼岸,长约二里,寻常百姓若要过桥,必须重物先行,否则必被掀翻。
侦察兵驾马先行,木制的板桥被风吹的上下晃悠,又被马匹压下,嘎吱作响,风吹得凛冽,马匹的鬓毛向后翻腾。
侦察兵小心谨慎而过,果然见礁石后仅有两艘战船,跳上去一看,灰暗的船舱内,数名将士整齐排列,手握尖刀。
侦察兵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那些兵皆静止不动,他大胆上前,一刀挥去,草粟漏了出来,果然是草人。
他立刻而出,挥起草人,大声禀道:“将军,是草人!”
屠各呼烈一笑,果然如他所言,他命令全部士兵快速过船。
然而,等大部队行至船上,屠各呼烈突然见前岸数名萧军出,又立刻转头,后方亦有萧军,他们投放下炸药。
下一刻,轰烈的爆破声起,数丈高的白浪起,蓝渡墙两岸被炸毁,板桥岌岌可危,屠各呼烈拼命大吼,“快跑!桥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