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立个国，让全国人民信奉祂？

那些男人防着这些女人，神明传下来的任务，他们并不会告知女人，生怕女人立了功，得了神明青睐，反对他们不利。

她们只在任务完成后见过，很多时候连见都没见过。

所以，这些任务品有什么特殊的，她们一无所知，从她们嘴里得知消息的九玉和南山灵，更是满头雾水。

“咦，这木牌记载。”九玉拿起南山灵记载的那页纸，总觉得上边木牌记载熟悉。

檀木牌，山水纹，石头质感，仙人符。

想了想，他取出从陆家得到的木牌。

这木牌，是由木心凝成，可打造神器，上边还有神明残留的气息，九玉一见欢喜，等着将它打造成适合自己的武器，只是暂时没有熔炼之法，就将木牌用绳子串了，挂在手机上当吊坠。

“喏，这个。”九玉将木牌递给南山灵，“你看，除了仙人纹是兽纹，其他的记载是不是一模一样？”

南山灵接过吊坠，也感知到这木牌的不一般。

“神明栖身过的？”南山灵开口。

“应该是。”九玉点头，“没栖身过，也蕴养过。”

“在哪得来的？”南山灵问。

九玉就提起陆寻与常允微的事。

这事发生不到一年，但九玉却有种恍然隔世感。

现代日子过得又繁忙又事多，每分每秒好像都有新鲜事发生，塞了太多的信息，连时间感觉都感觉拉了很长。

南山灵闭目感应神明气息，以及木心的横轮，睁开双眼，对九玉道；“五千多年的老物什，神明蕴养过，但蕴养的程度不深，神明栖身过，栖身的时间也不长。”

但也不算短，应该有一百多年，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残留有这般浓度的神息。

“神明本来打算蕴养当武器，但忽然经历了大危机，就藏在这木心里，但没藏多久，被抓走了，但抓他的神明，看不上这木心，没拿？”九玉根据南山灵的讲述，推了个过程。

南山灵点头，觉得这推测很合理。

“五千多年前，”九玉琢磨这个时间，“应该是遣神明去天上天的时候，那神明估计是想躲避这个，但被强制送走了。”

“有可能。”南山灵拿起一份记载，“这个女孩，和其他女性说的东西有些不同。”

九玉瞥了一眼，道：“她是偷看到。有些找回来的东西，那些男人会让她们看一看，一起送给神明，有些东西，那些男人会直接送给神明，不给这些女性看。”

“这个女孩一直想避过这些男人接触神明，常尾随这些在这些男人身后，偷看到不少其他女性不知道的东西。”

就算是偷看了不少东西，那名女性也是一头雾水。

什么木雕鸟、玉面佛、碧珠串，瞧着和之前那些没什么两样，不明白这些男人为何偷偷摸摸的，千防万防。

南山灵盯着这份资料，眉头微微凝起。

九玉见他久久不动，凑过来问：“有头绪了？”

南山灵迟疑片刻，还是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占我神庙的诸邪吗？”

九玉当即点头，“记得记得，就是那个你后边遇上，又被他跑了，之后百余年，你一直没找到他的那个？”

“是。”南山灵点头，“当年，祂附身的就是一只木雕老鹰，被村民供奉在祠堂上，被我发现了，直接飞走。我追着祂踪迹，在附近的丰市失去祂的消息。”

他一直以为是诸邪实力强大，藏得好，藏得深，而他刚孕育出来，实力不足才导致如此，现在瞧来，那诸邪是这群人献给了神脚村的神明。

“还有这碧珠串，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于家村事件？”

九玉觉得耳熟，很快想起，连连点头，“哦，记得，邪术师在于家村做活人傀儡术实验。”

他来到现代社会后，碰到的第一件灵异事件是张家的事，而张家一事，就有活人傀儡术的影子。

“对。就是这件事。”南山灵给九玉讲解这事更细致的内情，“当年那个在于家村做傀儡术实验的邪术师，他一开始并不是邪术师，而是于家村的人。”

于家村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同姓同宗同祖组成的村子，村子里的人，全都沾着亲带着故，血缘关系不算薄。

按理说，这样的村子，未成年就算父母双亡，有这么多亲戚在，东家吃一口，西家吃一顿，也能拉拔着长大，再困难，也缺不了着一口。

再怎么冷酷无情，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也不会真忍心看着小孩儿饿死。

偏于家村的人例外，他们这个村，毫不犹豫联合起来，吃了绝户。

当年，邪术师父亲考上大学，离开农村去了城里，还娶了城里独生女，头胎便是个男孩，可以说生活顺遂，无一不美。

偏天有不测风云，邪术师十岁时，他母亲不幸病逝，他父亲为保护厂里资料被特务所杀，他年纪又小，被送去农村，归他爷奶所养。

十五岁，他奶奶上山采野菜，被毒蛇咬中，他爷爷去找时一脚踏空，自此他成为了孤儿。

村里人打着照顾他的名义，将他父母以及爷奶留给他的明面上的钱财掏之一空，并对他不管不顾，却暗暗窥伺他还有没有藏起来的钱。

为什么村里人这么狠？

终归到底，是因为妒忌与贪婪。

在那最艰苦的几年，农村粮食都上交，农村人饿得草皮都啃得干干净净时，邪术师他父亲却在城里不愁吃穿，还有闲粮接济父母接济村里，在农村娃娃瘦得像竹竿，饿得奄奄一息时，邪术师白白嫩..嫩.，像是旧社会的少爷，如此巨大的差距，让他们心态顿时有些失衡。

明明大家都是农村的娃，是一个家族的人，怎么生活会如此天差地别？

邪术师父亲得意时，他们自然会态度良善，但当对方遭了难，往日的不平衡全部酿成滔天的恶意。

便算有那等良心未泯的，在大势面前也无济于事。

于是，邪术师自成孤儿，便直面往日和善亲切的亲戚骤变成妖魔鬼怪。

“他在后山碰到了诸邪，诸邪当时栖身在一块碧玉原石里。”

那邪术师受诸邪引诱，入了邪道。

“他怀念以前对他和善的村民，就研究活人傀儡术，想让于家村的村民，变回从前。”

这就是于家村事件的背景。

九玉点头，好奇地问：“特安局将于家村案卷封存，是因为这事太过骇人听闻，怕旁人也跟着研究了活人傀儡术？”

“那倒不是，是涉及到诸邪。”

南山灵解释。

那邪术师成为邪术师，很快有了实力有了钱，他为了更好的携带诸邪，以及将诸邪影响扩大，他将那碧玉原石解开，自己打磨做了碧玉珠串随身带着，又将其他部分做成各种小首饰卖了出去。

南山灵彼时虽不知其是诸邪，但将其当邪神对待，谨慎地回收邪术师制作的所有玉饰，但被邪术师戴在手腕上的碧玉珠不知所踪。

问邪术师，邪术师也不知道那碧玉珠什么时候消失的。

有木雕鸟会自己飞的前例，南山灵接受了这个结果，之后无数年，也一直将寻找碧玉珠放到心上。

但碧玉珠和木雕鸟一样，一直没有下落。

其实不止是这两个，南山灵还瞧见其他他一直找的东西，难怪怎么找都没找到，原来早被献给那个神明了。

九玉若有所思，“神明之间，是能互相吞噬的。”

在自然神明还不管人族的时候，人族部族会经常互相攻打，除了部族要扩大地盘，要用其他族的奴隶献祭给部族图腾神外，还因为部族图腾神想要增强实力。

图腾神间互相吞噬，是进阶实力最快的方法。

那个时代，人族生活远比九玉那个年代更为残酷。

不仅要防备自然，防备猛兽，防备其他部族攻击，更要防备图腾神，活着就耗费了全部的运气。

还是后来自然神瞧不过去，约束了部族图腾神，人族后来才有那么多遍地开花的部族。

南山灵和九玉对视一眼，蓦地顿住，知道这才是那神明让神脚村的村民到处找那些物什的原因。

吞噬。

让女人瞧见的，是那些物什里有源气，或者其他力量，比如那个传国玉玺，拥有人族愿力，王朝龙气，那个青玉珊瑚是青琅轩，拥有海底地气，天地源气……

而不让女人瞧见的物什，内蕴神明之力。

意识到这点，九玉惊恐。

那春山神，是不是被那神明给吞噬了？

之前九玉优哉游哉，是觉得这个人间，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春山神，她顶多困在什么地方，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现在，九玉开始担忧起春山神的生命安全。

虽然春山神说，下到人间的这部分神魂，本就是弃子，回不了本体的，但他还是想自己前往天上天时，看能不能一并带走。

而且，被神明吞噬，万一那神明手眼通天，能顺着这部分神魂，波及到她本体呢？

南山灵眉眼忧虑，考虑得更深，“那神明吞噬了那么多诸邪与源力，实力不知有多高深，咱俩能对付吗？”

九玉不知道。

两人对视片刻，南山灵又道：“所以，春山神明明说，这次下来了不少诸邪，但咱们只见了两个，只找到一个诸邪引，是因为其他的都被这神明给吞噬了？”

他们被天地孕育出来，不是为了对付诸邪，而是为了对付这个神明？

若是如此，他俩还有机会前往天上天吗？

南山灵可是知道，九玉一直在为前往天上天做准备，连去了天上天，怎么搞基建，怎么将天上天建设得和人间一样热闹繁华都考虑过了。

若这是奢望，对九玉来说，会不会太过于残忍？

南山灵天生情绪浅淡，人间于他，人世于他，其实并没有太深的羁绊，纵然他兼职国家特安局局长，结识不少妖与道长，但他注视着人间，注视着结识的人，与看他山头的花，树上的鸟没多少区别。

所以于他，生与死，没多大区别。

可是九玉不一样。

他生前是人，纵然成为地仙，情绪依旧充沛。

只看他对张先的容忍便知道。

他喜欢热闹，喜欢人族，喜欢世间一切，他是如此眷恋这个世界，他复生也才不足两年，就这么重归地底，南山灵心生不忍。

“应该是。”九玉迟疑片刻，问南山灵，“咱们去看看？”

祭祀神明的地点已经知道，去那探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懵头懵脑。

南山灵迟疑一下，道：“要不，将商绒神也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