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渊神色冷了下来,冷声道,“陆清鹊,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些什么是吗?”
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或许是有,但在她面前是极少的。
陆清鹊心里不由得惧然,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顾景渊逼近她,“就像方才大皇子对温贵妃做的一样,可好?”
“你!”
陆清鹊杏眼圆睁,“你敢!”
“我怎地不敢!你可要看明白,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想对你做些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陆清鹊:“所以,三皇子原来同大皇子一样,禽兽不如人面兽心,对吗?”
顾景渊歪了歪头道,“我与他不同,他与温贵妃乃是你情我愿,而你我二人很显然不是。这么看来,我比他更禽兽不如。”
陆清鹊恼怒极了,她岂非不知他为人做派?只是偏偏要故意拿这些话激她,羞辱她,在他眼中,她难道就是一个可以随意言语欺侮的人么?
陆清鹊要紧牙关,“三皇子,我想你我二人无冤无仇,即便有,那也是你欠我的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拿这些话羞辱我?难不成您觉得,女子官员是可以随意侮慢的么?您将陛下,将我朝律政放在何处!”
顾景渊似乎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竟是笑了。他眉目本就凌厉,一笑起来显得柔和许多。
“清鹊,多年未见,你已不是当初样子了,竟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那又如何?难道还要叫我像从前一样,被人蒙骗欺哄还拿真心待人?或是感情被利用都无所谓?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陆清鹊眼睛中含着隐隐的泪光,紧咬着下唇,目光直直看向他。
“三皇子,恐怕您从来都不知真心二字如何写吧?待我如此,待唐雪儿亦如此,你真是可悲啊。”
顾景渊沉默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薄唇紧抿,长眸也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陆清鹊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看着他步步逼近,脸上神色阴鸷,顿感不妙,转身便跑。
可哪里能快得过他!
顾景渊长手一捞,拦腰将陆清鹊禁锢在自己怀中。
低头嘴巴凑近她耳侧,伸出舌头,玩味地用舌尖舔了一口。从前他就知道她怕痒,腰间和耳朵都是敏感地方。尤其是耳朵,害羞会红,碰到会红,更肖说舔一口。
果不其然,舌尖刚从耳垂上收回,陆清鹊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身体也颤栗着,她咬着牙道,“顾景渊,你放开我!”
“为何要放?你对我大不敬,我惩治惩治你,岂不应当?还是说,你想要更厉害些的?”
说着,顾景渊按住她双手,玩弄般地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陆清鹊身体几乎要软了下去,幸好顾景渊在她身后紧紧搂住她,否则她恐怕站都站不稳。
二人身体紧紧相贴,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陆清鹊既觉得难堪,又怕有人经过发现他们,语气软了下来,几乎是哀求般道,“三皇子,方才是我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计较,放我回去吧。”
顾景渊沉沉地冷哼一声,“刚才不是能耐得很么?这么快就求饶了?这可不是你的做派啊。”
话虽这样说着,他心里一软,手上松开了她。
终于得到自由的陆清鹊喘着粗气,回过神来瞧着顾景渊,“多谢三皇子宽待。”
“莫急,”顾景渊居高临下瞧着她,“你得补偿我。”
“如何补偿?”
“这个嘛,”顾景渊笑了笑,抬手点了点自己嘴唇,“你说呢?”
陆清鹊也跟着笑了一下,“原来只是这个?好说。”
她慢慢靠近他,踮起脚尖,一点一点凑近了顾景渊。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数清楚对方睫毛根数时,陆清鹊轻声说了句,“闭眼。”
顾景渊听话地闭上了眼,等待她的亲吻。
要是真的亲上去,那可就不是她了。
趁着他闭眼的工夫,陆清鹊狡黠一笑,忽然伸出一只手,攥成拳头状,猛地朝他下颌挥去。
如同一阵风一般,拳头还没到他下颌处,顾景渊陡然睁开了眼,“怎么?想谋杀亲夫么?”
陆清鹊:“……你反应未免也太快了些。”
话说完,未等顾景渊反应过来,她猛地收回拳头,转身便跑,如同疾风迅雷,比风还快,比雷电还要迅速,唯恐那人追上她。
一路跑进大殿,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沿着偏门进去的时候,宴席正如火如荼进行着。不经意间朝大皇子那里望去时,忽发现他正盯着她,若有所思。
陆清鹊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