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狱门前,他气喘吁吁地说:“陆……大人,我……刚称好的……药!”
陆风冷冰冰地看他一眼,说:“唐大人地伤口好像恶化了,你去看看。”
太医就听不得这话,他给唐大人问诊、治疗不到十二个时辰,伤口根本不会恶化。
陆风这话是对他医术的否定。
“这绝对不可能,我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
太医也忘记累了,提着药箱,气冲冲地往牢中去。
太医回到太医院看到柜子上的药都被收拾干净了,放下的药箱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
“师父,刚刚你去哪儿了?怎么药都撒得到处都是。”
太医转头看到自己的徒弟从楼梯上走下来,到桌子前倒了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为师去了一趟大牢。”
“是不是去看唐大人?”
“是的。”
太医想起自己还要去给唐大人送药,起身到药柜上拿出一瓶药粉交到徐婉的手中,对她说,“徒儿,你把这药送到牢中,交给唐大人。”
徐婉一听能见到唐知昱,眼睛瞬间亮了。
“好的,师父。”
徐婉拿着药奔往狱中。
自打从宁州回来,李芸苒总是会来太医院找徐婉。
李芸苒从宫女那里听闻唐知昱在狱中受伤,特地跑来太医院询问她情况。
但是徐婉并不知道这件事,只能向李芸苒保证自己要是见到师父一定问他。
这不就由机会亲自去见唐大人了。
徐婉来到牢房前,门口的守卫问:“你是来做什么?”
徐婉亮出自己太医院的牌子,说:“我是太医院的,替师父黄太医前来给唐大人送药。”
“不行。”
“我是来送药的,你怎么能不让我进?”
陆风听到门口的声音,走过来,说:“何事如此喧哗?”
徐婉见陆风一袭黑色劲衣,腰间挂着一把长剑,从黯淡的光影缓缓走到亮堂堂的阳光下。
模糊的面容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剑眉星目,嘴唇紧抿,下巴上扬,一脸的严肃,周围仿佛满是寒气。
徐婉一时间看呆了。
“你是谁?来做什么?”陆风冷冷地问道。
徐婉望着陆风寒如冰山的脸,说:“我是黄太医的徒弟,替师父前来给唐大人送药。”
陆风说道:“黄太医居然有一个女徒弟?”
徐婉本来见陆风长得好看,犯了花痴,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招人喜欢。
徐婉最讨厌别人看不上她,对着陆风一顿说:“我是女徒弟怎么了?我师父收徒弟还要向你报备?你是谁?管得这么宽?我跟着唐大人去宁州赈灾,你又在哪儿呢?”说着,她从上到下地打量陆风。
“你……”陆风说,“你师父都不敢这么给我说话!”
“那是因为你嘴欠。”
周围的守卫听到徐完这么呛陆风,开始还替这女子担心,后来,看到陆风说不过她,被呛得连连败退,都忍不住笑了,有的还笑出声。
“快带我去找唐大人吧,我师父让我把药交给唐大人。”
“交给我吧。”陆风伸出手。
“不行,我师父说了让我交给唐大人,我又不知道你是好是坏。若是我交给你,你要是不给唐大人怎么办?”徐婉说着,将药拿得更紧了,越过陆风,走进牢房中。
陆风在一旁尴尬得伸着手,见徐婉不搭理他,还进了牢房。他收起手,握紧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陆风转身来到徐婉的身侧,说:“牢房很多,你找不到的,跟我来。”
他突然说话,徐婉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吓我一跳!”
“胆子小,还敢来大牢。”陆风说。
徐婉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默默地和他横向拉开距离,靠着牢房的栏杆走。
突然,徐婉感觉有人拉了她的袖子,转身看到一个满身污垢、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再仔细一看,他的脸毁容了,伤痕累累。
“啊——”
她想拽出自己的袖子,但那个罪犯拽得更紧了。
“放开!”
陆风一甩手,一个暗器打到那人的手背上。徐婉趁机抽出自己的袖子,一个趔趄,差点儿倒了,推了两步,站稳了。
陆风提醒她,“这里是牢房,不是太医院,也不是任何一个宫殿,里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徐婉跟在他的身后,本来蠢蠢欲动的罪犯,都安静地待在牢房里。
虽然徐婉刚才被吓到了,但是现在已经平复心情了,就想呛陆风。
“这话不尽然,唐大人被关在这里,难道他是恶人?”
“安静点儿!”陆风说。
徐婉在他背后,恶狠狠地瞪着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跟在他后面。
徐婉来到关押唐知昱的那个牢房,一见到唐知昱,便喊道:“唐大人。唐大人。”
唐知昱转身看到徐婉,说:“徐婉,你怎么来了?”
“我师父是黄太医,刚刚他来看过你,我来是替他给你送药。”徐婉说。
“徐婉,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黄太医。”唐知昱接过药瓶,对徐婉说。
唐知昱和徐婉短暂地说了几句,临行前,她对陆风说:“既然你负责照顾唐大人,你莫要忘了给唐大人用药。”
陆风说:“徐太医,你就放心吧。”
徐婉出了大牢,没有直接回太医院,而是直接去了公主所住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