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吗？”男生率先开口。

“啊，对，刚刚不好意思啊，她就喜欢开玩笑。”高涧解释着，不想男生凑上来勾了一下他拉在胸口的拉链：

“没事啊，要不待会儿你把她送回去，我们也可以再找个地方坐坐。”

这时候纵使是个傻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高涧又不能说这一切都是周璇宁的一个对自己的恶作剧，这对人家不太尊重，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只能打着哈哈赶紧离开了。

“这是去哪啊？太颠了太颠了！”刚走几步背后的周璇宁就不老实的扭动起来。

“我看确实是太癫了。”高涧又不自觉想到那男生的邀约，笑的比哭还难看。

“高涧！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你以后要再敢提上学那点事，我就咬死你。”周璇宁说着说着就扑上去咬高涧的耳朵，不过她没下重口只是轻轻咬了一下，她耍酒疯不要紧，高涧只觉得身上的血再次沸腾了。

“上学的时候高涧是不是欺负过你。”高涧趁着对方醉酒变着法儿的打探口风。

“他？他怎么会欺负我，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提他啊？”

“当然是因为羞耻啊，人家有女朋友我还当梦女简直丢人，乔书言那么好我拍马都追不上。”周璇宁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起来，高涧马上把她放下来，可周璇宁酒劲上来冷风一吹脚下更是发软，只见她脚尖刚沾地就瘫在高涧怀里。

“所以这就是你讨厌高涧的原因。”

“我没有讨厌他，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怎么会讨厌他呢？我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我也不会那么快看透自己，也不会收回精力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那你为什么哭？”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像是被扒光了，我不后悔青春里的行为，但是，我确实接受不了过去的事被他发现。”

高涧捧着周璇宁的脸给她擦泪，周璇宁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虽然她语无伦次但高涧明白她的意思，他安慰道：“你不是梦女，你就是你。”

“你知道梦女的意思吗就急着帮我否认，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就是！”周璇宁指着自己的鼻子突然笑起来，又下起雪来，不一会儿周璇宁的睫毛就挂满了小冰晶。

“别哭了，再过一会儿脸要冻伤了。”高涧揉了揉周璇宁的头发然后重新把她背起来，地上都是新雪，“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敲开了冰激凌上的巧克力脆皮的声音。

夜路下有很多看雪的人，高涧前方一百米处有个小孩跌跌撞撞跑着，她的父母手挽手不急不躁跟在她身后，村子在一片宁静中遗世独立，世界外的纷争好像都与它无关。

高涧抬头吹雪，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甜蜜，他终于知道周璇宁别扭的原因，她是不允许自己再在感情里迷失自己，也不愿意给别人造成困扰。

周璇宁即使在前夜醉酒第二天依旧能在七点多醒来，她勉强扶着床沿坐起来，只觉得昏沉的头和发干的嗓子正在尝试支配她的身体，她刚捏着脖子从床上坐起来高涧就递来一杯温水。

“我昨天没耍酒疯吧？”周璇宁自认为酒品很好，她除了“躺卡”目前没听说自己干过什么出格的事。

“有。”高涧揉着眉心，周璇宁看他眼皮耷拉着摆明是没睡好，突然心生不安。

“有？”

“对，你非要和人家小孩抢秋千玩，最后人家妈妈看你喝醉了就带着小孩要走，结果孩子太小不开心了就哭，你看着人家哭你也跟着哭...”

“然...后呢？”

“然后你们开始比谁的嗓门大，过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没有星星，再后来你就躺在雪里扑腾说自己是鱼，再后来...”

“好了！”眼瞅着高涧要开始掰着手指给自己数连忙施法打断：“我不信，我从来不耍酒疯的。”

“那没关系哦，我这边有录像哦亲，待会儿就发你。”

“你敢！！！我要杀人灭口。”

周璇宁一个健步跳在高涧床上去挠他痒痒。

“哈哈哈哈哈哈，别搞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还手了，我真的要还手了！”高涧正要翻身去压制周璇宁，隔壁突然猛地锤墙：

“你们不睡还有人睡呢，有没有素质啊！”

两个人立马像做错事的小孩端坐着哈腰冲墙壁道歉，好像对面真的能看到似的。

“都怪你！”周璇宁抱怨道。

“怪我怪我，去吃早点？”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