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荒?”
方寻烬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温热的空气也在一瞬间变回湿冷。她放开白荒,看到她示意自己躲到客房的洗手间里。
方寻烬照做,随后听到白荒打开了门。为了不被发现,她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站在黑暗的空间里听着二人的对话。
白荒确认方寻烬躲好后打开了门,但她一只手抵在门框上,半个身体靠着,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怎么了?”
“你杀了伊斯特。”傅裘懿的表情很微妙,但看到白荒安然无恙,他也没多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当时在打擂不知道呢。”白荒笑道,这是一句试探,方便她接下来的回话。
他看到白荒一脸轻松,语气缓和了不少:“听人说的。”
白荒恢复了冷漠脸,问道:“有事吗?没事就走。”
傅裘懿见她有关门的动作,马上道:“你今天赢了多少?”虽然语气没有那么冲了,但眼神仿佛在骂她是个臭脾气。
“一分都没有。”白荒无奈地摆摆手,没有丝毫愧疚,也听不出一点对二人间约定的重视。
他皱起眉头,白荒继续道:“伊斯特死了,他手下也全死了,他带的也不是现金,你可以试试和死人要钱。”白荒看着他,语气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你到底要多少。”
傅裘懿不假思索地道:“很多。不然我不会来找你。”他也是个聪明人,如果白荒知道了具体数目自己就不占优势了。白荒之所以来到了天堂岛也不能完全摆脱他,就是因为傅裘懿干干净净。对,一个在地下拳场叱咤风云的人却没有在明面上干过任何坏事。他是白荒最大的威胁,这也是白荒在他手上最大的把柄。
二楼不能杀人,所以他来这里找白荒。
也罢,白荒心想,反正他弟弟早死了:“还有事吗?”
傅裘懿思考了几秒,还没说出“没了”,就被锁在了门外。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白荒才将方寻烬叫了出来。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傅裘懿,以及两人之间所谓的交易。
方寻烬也明白为什么白荒让她躲起来,白荒告诉傅裘懿她是从凡斯纳军营里逃出来的觉醒者,这时她身边要是出现一个朋友,一切都会变得复杂。
她在床边坐下,手上的纱布压得很紧,没有继续往外渗血的趋势:“没事,反正三天之后,我们可以回朝圣国。”
看着她的表情,白荒意识到她也策划好了这件事大概的框架。
“对了,白荒,”方寻烬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里的疑惑不浓,大概是猜到了个七八分,“你刚刚说的,我连你的真名都不知道……”
白荒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她也不打算把一切埋得死死的了,她如释重负地说出了那个埋藏了八年的过去:“我本来叫夏漪涟。”
方寻烬微微一怔,她猜测过,但知道这是真的后,却还是无法掩盖震惊之色:“就是说,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的生母!”但想到白荒看着那个女人冷漠的眼神,她又觉得这种判断有些不妥。
“曾经是。”她靠在床头,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方寻烬脱掉了短靴坐在床上,开了个玩笑:“看起来不太像个好的睡前故事?”
白荒笑了笑:“确实不是。”
她的亲生母亲叫做沈诗宿,她的丈夫原本不是那个和她去到军营里的人,而是一个夏漪涟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那个男人还没有和沈诗宿结婚就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后来,为了安稳的生活,沈诗宿嫁给了那个方寻烬见过的男人,夏之骁。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夏漪涟。
而朝圣国为了觉醒者的出生率,不允许打胎,虽然不免有一些医院为了赚钱会在律法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