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说不接这案子了,也没有好的理由,他又不能败坏温若锦那“百事通”的名号,于是他又将这案子给了他,倒不是希望他真的查出来,只是盼他能给自己找个好借口,把这案子搪塞过去。
谁知他一眼也不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据他打听,县令觉得求人办事是没希望的,于是自己上手了,命人将咸阳城搜了三遍,但好歹他藏得好,没被发现,可他却心惊胆战啊!
正好趁今日来提点他,以温若锦的人缘,想压一个案子简直不要太简单,可他竟然两耳不闻,还跟他嬉皮笑脸,最后又来弄出自首的做派来。
真是够了!
“先生,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可是人人歌颂的百事通,什么事到我手上都有解决的办法,唯独这一件,我能做的就是不留痕迹,至于去查……恐怕就查不了了,我之后会找个时机,将状子退回去,也算欠了县令一个人情。”
陈兴怀不满,扔开了扫帚,用长袖擦拭着脸。
宣瑾作为整件事的旁观者,这一刻深有感悟,陈兴怀口中的“百事通”,指的是温若锦,这人一定有什么能力,才能让他的顶头上司这么说他,这等于是不留余地的承认他的能力。
而此刻陈兴怀又表现得很伤感,大抵是他可惜温若锦这得来不易的名号吧。
还得是师徒情最好磕!!!
“嗐……这有什么?不就是个名头,没了又能怎么样?该找我办事的人一个也不会落下,日后我还是我,不会有一点改变的!”温若锦抓住陈兴怀的双臂,下一步便抱住了他。
“有人看着呢,要哭也不是在这儿……”
陈兴怀猛地推开他:“胡说什么?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你们,赶紧走!”
沉溺于乱磕cp的宣瑾被这一句话打醒,对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行了礼,随后先一步跑出了陈府。
温若锦紧随其后。
“对陈兴怀,你是不是有种特殊的情意啊?”宣瑾刚走了五步,也就离陈府半米远,就忍不住开口问了。
温若锦也不回避,简而扼要地道:“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她觉得能和古代人有这种情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我主动找他,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先是让他眼熟我,后来我就跟他说话,尽管他不理我,可我能看出来,他想回答,但只是装冷漠,后来他憋不住了,回了我第一句话,有一就有二,之后我们就熟了。”
死缠烂打吗?有意思!
“那是先跟他说了什么?后来他第一句话回的什么?”
温若锦眯眯眼,没发觉她表情上的异常,短暂思考后终于说:“我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很与众不同,每一次我都问这句话。”
“后来他皱着眉头,说:“是,不同的像个疯子”。然后他把我从他身边赶走了。”
“……见的第一面,你就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这问题谁回答也是这个答案啊!”宣瑾觉着他当时脑子一定抽抽了。
“所以我第二次就问,你是不是缺一个人跟随,他瞪了我一眼,没说话,可我知道,他就是缺人跟随,于是我投其所好,在他上班下班的路上紧紧跟着。”
“那他那时一定觉着你是个跟踪狂。”
“不,他问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没钱看大夫。”
“那你怎么回的?”
“我向他伸手,管他要了几个铜钱,买药去了。”
宣瑾的嘴张得大了些,觉得这个操作属实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后来呢?”
“后来我把药渣拿到他面前,跟他说我的病药石无医,只有他能治。”
“他当时一定很反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