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平平的女bete安静地站在车门前,听到电梯开门的声响,贴心地为主人拉开车门。
心蓦的一沉,问题有了答案。哈莉茵慢慢上前,扶着门侧眸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新来的?原来的去哪了。”
“他未尽到职责,被调任到其他地方了。”
得到了答案,哈莉茵却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眼睫轻颤:“是么。”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静静。”
独自坐在车里,看着bete顺从地站在车子不远处,哈莉茵一下丢开手里的外套,看着被熨的一丝不苟的衣服顺着座驾叠落在地。
好像又听到,萨戾随意像是看着一个拙劣的小丑在眼前不自然的表演,撩拨着她岌岌可危的神经的一句,
‘你不适合这些’
压抑一路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忍不住小声啜泣,
“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我好像又做错了……呜,对不起,对不起……”
……
抬眼看看周遭的雨色,恍惚中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雨也是这样大,风吹湿了眼眶让世界都随之远去。
巴曼压下帽檐,压下了如潭水一样古井无波的眼瞳中泛起的点点涟漪,拢了拢黑色大衣,把脸遮进高高的立领里,逆着雨,大步跨进这烂透了的世界。
叹息被吹散在了冷冽的寒风里,无人知晓,被避之不及。
“咚——咚咚”
敲门声?耳尖微动,顿利普不着痕迹地瞟一眼后屋。脱下斑驳的手套,随意拍拍手术台上因药物昏厥过去的人:“醒醒,再躺下去可收费了。”
悠悠转醒,头顶的白炽灯刺的眼泪直流,意识到这是哪里后,麻药的后劲还没完全消散,泰兴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试试身上新改装的机械义肢。
“嘿,还真别说,教会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个流畅度没话讲。”
牵动着机械双臂,泰兴双手邦邦相击,在胸前感受新物件带来的全新力量。
兴奋地侧头对顿利普挤眉弄眼,试图走后门:“下次还有好货的话先让人知会我一声,我先收。”
整理手里的器械,闻言顿利普头也不抬地冷笑,一如既往的刻薄:“看在你的40万星币的份上,我可好心警告你,一旦身上的机械率超过80%,要是能源条断了没有及时抢救,你就完了,物理意义上的完了,你的拳击生涯、你的命,到此结束了。”
说到这里,顿利普打开门示意泰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还有……我一向不和别人约定,有货了我会放出来,价高者得。”
“行吧。”见怪不怪地听顿利普拒绝预定。害,干这行的都这样,生怕客人中途没了,让货砸手里。泰兴识趣地离开。反正他会时刻盯着这里,总不会让他们抢了先机。
“人走了。”阖上门,顿利普坐回软椅上,揉捏着酸痛的手臂,头也不抬地出声提醒另一个房间内等待多时的客人。
“段医生生意真好,果然凭着这个手艺在哪里都能过得风生水起。”
听见这个久违了的称呼,顿利普手中的动作一顿,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注意到他细微的反应,巴曼眼里笑意加深,上前不紧不慢地抬手把一张卡放在他面前。
“25万,由你做中间人,十天内处理掉江步月。”
顿利普放下手,诧异挑眉。又不能轻飘飘地揭过萨尔姆的被捕,又不能直接和政府争锋做出头鸟。浮生公会在温迎和政府里面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
手指按住薄薄的卡片,虽然知道来龙去脉,但顿利普还是装傻充愣地问:“处理?怎么个处理法,修理一顿还是…”
眉峰下压,不知道顿利普是不懂装懂还是与江步月有私,巴曼不耐烦地开口带着高高在上的轻嘲:“过家家吗,当然是让她消失。”
见此,顿利普冷淡地推开卡:“不够。”起身就要送客。
早有预料地从大衣里侧又拿出两张卡,巴曼加重了语气:“50万封口费,75万买江步月的命。”
无利不起早,有利可祭月……这可是125万的盘缠。
拢过桌上的卡,顿利普头也不抬地开口: “半个月。”
巴曼微不可查地蹙眉,恼于顿利普的讨价还价,但是最近动静有点大,风险确实会高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半个月就半个月。
“可以。”
听见巴曼的妥协,顿利普好心情地拿过三张卡收进口袋,掀起眼皮若有所思地打量巴曼,顿利普还是假装好奇:“江步月干了什么让公会非处理不可?”
“……顿老板手里资源无数。”
重新拉上衣领,事已办妥,不再耽搁转身利落离开,空气中留下一句:“我也不妨告诉你,公会重要人物的非寻常变动,总要有人为此买单,只要她还只是那个孤儿,毫无背景的江步月,那她最合适不过了。”
重要人物么,呵。
挑眉目送巴曼离开,细细品味他最后的一句话……所以江步月有背景的话就不用为萨尔姆的愚蠢买单了吗,真是另人意外的发现。
隔着衣服弹弹口袋里的卡片,感慨地站起来,摇摇头。
「真是个值钱的好孩子」
……
自从萨尔姆被抓下场不明后,好奇怪,按理说我应该少了一条尾巴。
但是最近,我对天发誓我身后又冒出来好多尾巴。这种被窥视观察的感觉就像是正在倒计时的炸弹,让人毛骨悚然。
结合公会对萨尔姆的置之不理,它肯定憋了坨大的,我决定安分守纪。
所以我开始过上了两点一线的日子,矜矜业业的建设母星,你懂的,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复盘自己的过去,所以我抛开了那些无关人等,开始思考我的屌丝人生该怎么靠自己的交际能力开出朵花来。
我的母星——白马星,若说我对它爱得深沉,那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