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是生来就骑战马的。你们看刘将军——”
墨言指了指正往嘴里塞烤肉的某人,
“我听闻刘勇将军当年也是从扛军旗开始,一步步把狼头旗插到了敌营门口。”
这时,正往嘴里塞烤肉的刘勇说道
“当年也是从扛军旗开始,一步步把狼头旗插到了敌营门口。
“放屁!老子当年扛的是伙夫旗!”
刘勇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烤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嗖”地一下朝着墨言飞了过去。
墨言反应迅速,抬手轻松接住。
刘勇看着他,脸上笑意未减,在那跳跃的火光中,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许,仿佛在看一个值得骄傲的后辈。
新兵们见状,笑声如同炸开的鞭炮般此起彼伏。
有个调皮的新兵,不知从哪儿摸出用草根精心编织的假胡子,粘在自己脸上,随后昂首挺胸,模仿起刘勇平日里威风凛凛指挥作战的模样,还煞有介事地挥舞着手臂喊道:
“龟儿子们听好了!明日咱就把狼头旗插到敌军营帐去,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那滑稽的模样逗得众人前仰后合。
就在这时,篝火旁爆发出一阵更为响亮的哄笑。
原来是那个矮个新兵,正紧紧扯着刘勇的袖子,满脸好奇地追问:
“将军真的扛过伙夫旗?”
这一问,周围的喧闹声稍稍低了些,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刘勇身上。
刘勇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
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火光中闪烁着。他缓缓放下酒壶,伸手扯开衣领,露出了锁骨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那伤疤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横亘在古铜色的肌肤上,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当年敌军劫粮,那形势,简直是十万火急!”
刘勇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老子把伙夫旗缠在枪杆上,带着兄弟们从山后摸过去。那一路啊,到处都是敌军的眼线。老炊班的张叔,他,就是为了护着那面旗子,被敌军的箭射中了。他临死前还念叨着,这旗子不能倒,”
说到这儿,刘勇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
墨言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刘勇涨红的脸,那些话仿佛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他的心坎上。
此刻,他忽然想起姜清芷曾经问过的“为何而活”。
是啊,在这残酷的战争年代,为何而活?
大概就是为了这些在战火的缝隙里依然能笑出声的时刻,为了能让这些年轻的新兵们,以及他们未来的子孙后代,在和平的岁月里,能无忧无虑地指着星空,骄傲地说:
“看,那是将军星”。
刘勇又开始扯着嗓子,给新兵们讲着那些战场上的趣事,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墨言在走向姜清芷的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今晚的画面。
他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这些有血有肉的士兵们,为了心中的信念和守护的东西,正用生命书写着故事。
而他和姜清芷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让这些鲜活的生命,能在这残酷的战争里多一些希望,让未来的日子,少一些这样的别离与伤痛。
这时,姜清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她深知,一场胜仗不仅需要勇猛的将士,更需要这样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激励士气的人。
而墨言,显然已经赢得了将士们的敬重和信任,也让她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