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燕敏山说了一个字便停下,似乎在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叶城予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
“什么意思?”温容川怔了怔,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隐隐明白了什么,“莫非……魔教圣女的孩子──是我?”
他怔怔地看着燕敏山两人,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温容川没有想过的答案,他回想起来到燕家后感觉到的不寻常,莫非竟是这个原因?
燕敏山看着温容川的脸色几番变化,无奈地道:“你就没有想过,杨瑞盯上你,可能是你和示鬼教有什么关系吗?”
温容川沉默了一会,摊手道:“我以为是因为我的体质。”
燕敏山一时哑然,这么说似乎也确实没错。
叶城予转而问道:“你和沈三少爷又是如何认识?”
温容川道:“是因为他的师父。小时候,我曾跟着他师父在翠竹林生活几年,后来虽然不住那里,但也经常会回去找他,几年前回去时,便在那里认识了沈宣义。”
燕敏山忍不住叹道:“宣义竟从没向我们说他认识你。”
温容川不咸不淡地道:“堂堂沈家三少爷,怎么可能会认识我这样的‘恶徒’?”
燕敏山搔了搔脸,顿时有些尴尬,回想起过去沈宣义确实经常向他们争论温容川并非他们所说的恶徒,他们却因为沈宣义向来喜欢胡言乱语,竟是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温容川又道:“他不告诉你们,也是因为尹先年的要求,尹先年似乎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
尹先年?
叶城予怔了怔。
见叶城予面露疑惑,燕敏山为他解释道:“尹先年便是宣义的师父,是隐居在翠竹林的一位大夫,八年前沈伯父带着宣义经过那里时遇到了一点小意外,便是受尹先生所救,后来宣义得知尹先生是位大夫便缠着他要拜师,沈伯父见他难得对一件事情产生兴趣,便也由得他去。”
闻言,温容川与叶城予又齐齐看向燕敏山,被他们这么盯着,燕敏山也开始感到些许的不自在:“……有什么问题吗?”
叶城予问道:“沈家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个……这个不重要!”燕敏山一惊,连忙想转开话题,“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上午宣义来的时候向我提过,说他做了件惹事他师父生气,被他的师父赶了出来,难道便是指这件事情?”
叶城予沉吟了半晌,随即道:“这么看来,沈三少爷的师父或许知道些什么。”
燕敏山皱眉道:“但如果尹先生真的知道表哥的身世,为什么没有告诉表哥?”
温容川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表哥”原来是在喊他。
他的心中别扭,却还是答道:“我只知道尹先年……似乎是从我母亲手里把我抢来,而且从来不肯告诉我母亲的事情和她的过去。”
燕敏山目瞪口呆:“抢来?为什么?”
温容川却是闭上了嘴,像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叶城予问道:“你过去可曾见过伯母的模样?”
温容川道:“见过,大约二十年之前,我还与她生活在一起。”
说罢,温容川又是一阵苦笑。
那个在他早已糢糊不清的记忆里,依旧留下了鲜明印象的“人”──或者说,那只能称作为一个“生物”。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温容川甚至不知道他该称那个生物为“母亲”,而那样的“生物”,甚至很难让人与传闻中那位美丽泼辣的魔教圣女产生联想。
察觉到他不寻常的沉默,叶城予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这时房门再度被人敲响。
三人闻声望向房门,便听燕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都在里面吗?”
燕敏山连忙起身去为燕老夫人开门,燕老夫人一进房里便问道:“我刚才瞧着不少人在这里忙进忙出,似乎还有大夫来过,是城予发生什么事吗?”
正说话间,她已注意到温容川腹部缠着许多伤布,燕老夫人顿时发出一声低呼:“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伤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