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敏山被捉，最大的可能便是示鬼教，但叶城予还是派了命两名暗卫出去调查消息。

这两个人，一者擅于模仿字迹，前往燕家将凶手留在燕敏山房间内的字带回来，但另外一个，温容川却不知叶城予将他派到了哪里。

他们出了客栈，并没有直接从较顺路的城门离开，而是另外选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似乎是想从另一边出城。

温容川不知道叶城予为何绕路，只是无聊地靠着车壁，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出神，而随着马车这么行驶了一段距离，直到接近了一处院落，温容川远远地看到了那块写着“周家”两字的匾额，忽然明白叶城予走这条路的原因。

温容川问道：“你想来看周毓生？”

叶城予道：“周毓生疯了以后，周家人便将他关在家中，若无要事绝不会让他外出。我来这里，只是顺道来理一理思绪，顺便听听你的想法。”

温容川面露疑惑：“我有什么想法？”

叶城予道：“你在尹先生身边待过那么久，可知道有没有什么药物，能令人神智陷入疯狂？”

温容川怔了怔，道：“就我所知，确实有这种药没错……”

方说罢，他忽然明白叶城予这么问的原因：“难道你怀疑周毓生发疯是被人下药？”

叶城予反问道：“难道你相信他会因愧疚而把自己逼疯吗？”

温容川答得毫不犹豫：“不相信。”

叶城予道：“那就没错了。周毓生发疯，只可能是被什么人给刺激，或者干脆一点，他是被什么人给下药毒疯了。”

温容川皱眉道：“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还查得出什么吗？”

叶城予道：“查不出来，何况周毓生是罪有应得，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并不在意。”

如果不在意，为何又要绕路来问他的看法？

温容川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就怕叶城予听完这话又会出手拧他。

马车很快便自周家之前驶过，看着渐渐变小的宅院，温容川沉吟了一会，道：“如果是被人故意毒疯，这种手段倒不像正道所为，你有什么猜想吗？”

叶城予笑道：“你猜？”

温容川苦笑道：“我不会猜。”

叶城予定定地看了温容川一会，忽然又捏了下温容川的脸烦，温容川这次连闪躲的意思也没有。

经历了早上那一遭，只要叶城予不再拧耳朵，随便他想怎么捏都无所谓了。

叶城予又道：“知道我为什么捏你吗？”

温容川顺从地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叶城予又看了他一会，终于松开了手，淡淡地答道：“不为什么，只是突然想捏你。”

……已经连理由都不用找了吗？

温容川无奈地道：“传闻中待人温柔的叶庄主，原来也有任性的一面。”

叶城予只是笑笑，随即又将目光移向他放在身侧的刀，道：“这把刀，你可要好好保管才行。”

温容川闻言将刀拿起，细细地打量起来：“我也这么觉得。在客栈时，沈大小姐的目光一直注意着这把刀，离开前甚至提醒我要好好保管，这么看来，我挑选武器的眼光还算不错。”

夙城沈家向来以刀法见长，但更为闻名江湖的，却是他们世代相传的铸造之术，沈大小姐作为沈家的预定接班人，据闻便是个铸造宗师，能让她都看得目不转睛的刀，想来绝不会是什么平凡铁器。

然而下一瞬，却听叶城予道：“也许因为这把刀，是她与敏山的定情之物。”

……

温容川怀疑道：“你是认真的？”

叶城予笑道：“我猜的。”

温容川看了叶城予一会，默默地将刀收起：“你的猜测一向很准，看来这把刀我还是别动为好。”

叶城予笑道：“我和你开玩笑的，如果这把刀真是他们的定情之物，敏山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地将它给你？”

温容川却依旧怀疑：“所以这把刀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