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荷从中看到了自己,但是她的大脑却一片空白,记忆深刻的台词却在这时按需吐露了出来。
“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姜苡荷的忐忑刚好补足了这一点,符合了人物现下的心理状态。
“说。”言简意赅的字眼,他连声音都是冷的,可是却没有直接拒绝。
李令月抬起头,直视着萧如玦的眼睛,声音虽轻却坚定:“奴婢请求殿下,查清李家被贬为罪臣的案子。”
“你找错人了。”听完李令月的诉求,萧如玦微皱着眉头,平静地说。
李令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坚韧,低声说道:“殿下,李家因一纸莫须有的罪名被贬为罪臣,家破人亡。李氏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奴婢请求殿下,还李家一个清白。”
萧如玦还是没有说话,他的无动于衷让李令月意识到自己应该用她的容貌付出点什么。
她懂得自己哪个姿态最能引人怜惜。
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欲落未落,她的声音柔软而带着颤抖,欲语还休。
“奴婢知道此事艰难,但殿下是唯一能还李家清白的人。奴婢……奴婢别无他法。”
这时,萧如玦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李令月却发现了萧如玦眼中的厌恶。
她有些震惊,微微露出了迷茫的样子。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重翻旧案,你知道这会引起什么吗?”
想到必然会带来的后果,李令月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奴婢不怕。只要能还李家清白,奴婢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你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萧如玦冷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让李令月的心底不由一颤,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如果你甘愿承担一切后果又何必拉上我?”可是他的语气却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连丝起伏也无。
萧如玦的质问教李令月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他的气势如同冰冷的刀锋搅动着已经凝滞的空气。
药碗上的雾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月光穿过雕花木窗将萧如玦的侧脸割裂成明暗两半。
他忽然抬手抚过案前玉镇纸,冰凉的触感让指尖泛起青白:“李女史可知,今日这碗药里多了一味石斛?”
李令月瞳孔骤缩。药房宫女说过,安王常年服用调理心疾的汤药,最忌与石斛同煎。
如果安王喝了她送过来的药,那一切都完了。
李令月以为自己算计的了别人,却不知已经被旁人算计了去。
“殿下明鉴,奴婢绝无......”
“嘘。”
玉镇纸突然被扫落在地,萧如玦起身时素白衣袖带翻药碗,深褐药汁在青砖上蜿蜒如蛇。
他讨厌李令月把自己当枪使。以萧如玦的聪慧明白李令月的那点心思。
在忧心忡忡的李令月以为萧如玦会拒绝自己的时候,萧如玦同意了帮她为李家翻案的事。
李令月对着萧如玦愕然地动了动唇。
在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对眼前的人说些什么。
愧疚压过了兴奋,李令月的眼底真实的湿润了。
她开始懊悔,明白自己从最开始就看错了萧如玦。
他与其他的男人并不一样,他帮助自己并不为了从自己身上获取什么。
可这样没有目的他,却更加让李令月看不清。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跪地抓住对方衣摆,仰起的脖颈弯成脆弱弧度:“殿下既早知奴婢心怀叵测,为何还要......”
话音戛然而止。萧如玦俯身时未束的长发垂落她肩头,染着檀香的气息拂过耳畔:“因为本王想看看,你这株野藤要如何攀着白骨登天。”
“擦擦吧。”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姜苡荷接过简隋递给她的纸巾。
其实刚才那场戏不需要哭,但是到了最后姜苡荷却不禁落下泪来。
一直以假面对待世人的李令月在萧如玦的面前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情感,这点很不错。
林城在导演椅上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保留这个镜头。
“这回你懂我之前的感受了吧?”许千洋走到姜苡荷身边说。
“嗯。”姜苡荷吸了吸鼻子,犹带一丝沙哑的哭腔说,“我懂了。”
“这回导演是真的捡到宝贝了。”她看向和简隋在谈论什么的林城说。
“以前我觉得我自己的演技,不说是电影圈吧,好歹在偶像剧的领域里我是能横着走了,结果冒出来一个新人居然把我比了下去。”
姜苡荷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立马拿着粉饼开始补妆。
“一浪更比一浪强,前浪拍死在沙滩上。”许千洋叹谓了一句,对着姜苡荷说:“那我们还是赶紧再努力努力,不要以后在圈里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姜苡荷被许千洋的话逗笑了,她嗔怪似地看了一眼他。
“说真的,简隋的表演根本不像个新人。”姜苡荷放下粉饼对着许千洋认真地说。
“你是表演学院出身的?”这一边的林城将简隋拉过去聊了起来。
简隋摇了摇头。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有踏入过专业的表演学院经过系统的训练自己的演技。
“那你有表演老师吗?”
简隋继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