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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特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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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侯所言果然不虚。”出使过宋国的金臣旧事重提。

一时殿中人人皆知,商队献供的女奴恰巧是当年神通侯口中的“绝色”,无不开怀大笑,议论起就算宋金两国的女人加起来,顺淑帝姬的美貌也足以独占鳌头。

她念《清静经》,可无一人因此清净。

掩面饮酒的方应看,喉结滑动,也扯出个僵硬的笑来作陪。

那笑容竟使他瞧上去出乎意料的可怜。

大概因为他的笑只是表情。

笑意不在心。

金主侧首,打量朝彻子好一会儿,问:“小侯爷是不是还送过你一副耳坠?”

“是。”

思及那耳坠的渊源来历,她自嘲一哂,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继而说出句令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的话。

“想来我与大王,竟是姻缘前定。”

分明她的下场已如方应看当初所愿、且根本就是拜他所赐……

但方应看却仿佛并不认同这段所谓的“姻缘”。

他似乎备受打击。

他向朝彻子投去难以言喻、夹杂悔痛、诧异的炽热目光。

——这居然会是她说出来的话?

不少人捕捉到方应看非比寻常、魂不守舍的眼神。方应看也在此时忽然站了起来,出言讨要。

“妾只爱大王。”美人未施粉黛,端坐蒲团,如泥偶般垂首。

她的奉承与婉拒无疑给足了金国皇帝脸面,何况她名义上还是大宋的帝姬。

“呵呵,你们宋人不是有个说法叫强扭的瓜不甜?”

方应看转动手里的酒杯,只答:“她做帝姬时飞扬跋扈惹人讨厌,我偏想要扭一扭。”

金主听了方应看的话,不再犹疑,哈哈大笑,似乎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

“这世上有三件事是拦不住的。天要落雨、娘要嫁人,以及男人要操女人。”

一片猥霪的起哄声中,颠倒旋转。

朝彻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金人蒲扇大的铁掌拽住头发,粗鲁丟向方应看。

方应看长臂一展,立刻将人卷过来。

近在咫尺。

只觉她还是记忆里那么动人。

初遇时,朝彻子恰好花信之龄,稚气已脱,骨相五官比京中旁的女子都要更艳丽成熟。谁知等真到了年纪,岁月逝,反而不见一丝老态。

“小侯爷,请吧。”金人虎视眈眈,舔着嘴唇笑道:“要是她伺候的不识趣,那咱们就杀了给您换一个。”

若他果真同流合污,奸了宋室天家的帝姬,少不了被南边口诛笔伐,自然能以示投诚的决心。

以往他们每幸妇人,必使奏乐,撤帏帐,或令人霪言秽语。知道南边的宋人脸皮薄。金主挥手,特地命内侍抬来一张屏风,挡住二人。

察觉道袍下空无一物。

方应看几乎是登时情动,响噪的血一半涌上脑袋,另一半直往下聚。

他的薄唇滚烫如熔,急不可耐贴在宛如姹女婴儿的领口肌肤。酒气、以及酒酣而生的热力,一下子将他怀中身形浮凸的大美人笼罩。

朝彻子已教他完全制住。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先去捉她的双足、脱她的罗袜。

就快要摸到时,朝彻子躲开了他的触碰。

“伤哪儿了?”

一贯心思深沉的小侯爷,眼睛红红的,妥协般颓然将下巴搁在她的颈间,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和缓,端的是情深无二。

轻声道:“你不愿看我,总得让我瞧你。”

方才抱起她,方应看便已察觉出裙底有异,却不敢深思。

——他从没想过再见她,会是如此光景。

本该是右足的位置空空荡荡。

当年朝彻子飞身跳下雪崖,一时未死,但足掌有伤,血腥味引来了几只野狼。

它们先啃脚趾,然后开始啃腿肚。

深雪里,寒冷的感知大于一切,反而不觉得疼。

只想到儿时承欢双亲膝下,生辰日爹爹请来“皇极神教”为她批命。那教主摇头叹气,掐指断她此生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正在伤残的途中,乃极凶极恶的“半空折翅”格局。

——朝彻子起初不信。

待年岁见长,不得不信。

后来一行金国的商队路过,见有个面容寂静的、孱弱的美丽女人躺在血泊里,承受着被一点一点活食的剧痛,遂将她救下。

商队用火把驱散了狼群,朝彻子再苏醒之时,右腿已被群狼啃食了大半……

金主凶残暴虐,金人荒淫无度。

幸运的是她再也生不出孩子,少吃了诸多苦头。否则,为了能够随时行乐,他们会强迫怀孕的妇人喝麝香水堕去胎儿,踹她们隆起的肚子,无论她们如何乞怜哀求,也全然不顾……

她的穴脉被血河神指截断。

她只能依靠吸收水晶恢复内力。

可她这样的身份处境,金人不会赏她水晶。哪怕一块。

“予予,只要你求我一句……”见朝彻子不理睬,方应看死死盯着她,俨然一副哪怕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甘愿为她闯一闯的模样。

他已不似年轻与她针锋相对时那般孤高清狂。

他也再不肯唤她姊姊。

其一,她真是他姊姊。

其二,他不要姊姊,只要娘子。

其三,她也不愿认他这个弟弟,一听又得勾出火来。

然国仇家恨一般无二。

对方袭予而言,今时今日的方应看,与金人又有多大区别?

她当然不求。

带缓衣松,先入眼的、赫然是腹部当年被枪尖划伤的旧疤。

方应看想也不想就去触,指腹贪恋肌肤的清凉,迟迟不肯离开,揉了又揉,甚是怜惜。

他以为那只是一道瘢痕,待涂了祛疤的药膏便能平滑如初。

可惜的是,无论他费多大劲、求来多少灵丹妙药。

它就不消失。

顽固如初。

白衫玉冠的年轻男子以左手掩住了她的双目。

她已知今日避无可避。

任他索取。

方应看一点没留情。

他鳏了三年就想了她三年……

屏风后传出女人经不起蛮干的浅呻以及肢体磕碰的沉闷声响。外间金主的宾客听见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动静,一边嬉笑着夸赞神通侯的勇猛,一边俱有些起了反应。

与此同时,在场之人还闻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浓郁芬芳,愈演愈烈,香的让人口干舌燥……

结束后朝彻子被抬回废殿。

连张像样床榻也没有的屋子豁风漏雨,倘若可以选,恐怕大多数奴隶更愿意住羊圈,至少还能抱羊取暖。

……

往后方应看在金朝屡建奇功,逢金主心悦,便会如此犒赏他这个功臣。

她那一箭,是真真的要去了他的半条命。

“神枪血剑”不复存焉,如非受病躯拖累,方小侯爷大可单枪匹马携她杀离金国,如今的局面不免让人感慨一声造化弄人。

他只得与金人虚与委蛇。

为他心爱的姊姊。

见不到她时,柔福便成了飞渡蓬山的青鸟,或为一口饼,或为一碗热烘烘的牛羊奶。

然而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方应看也是不会给柔福好处的。

有时他要朝彻子的头发,以慰寂寥。柔福便拿了朝彻子缺齿发霉的木篦给他,那上面缠着几缕青丝,方应看再偷龙转凤还去一柄描金骨梳。

这些日子以来,朝彻子浑浑噩噩、长睡不醒的时候多。

后来有一次,她发现了两人间的交易,反手拔下鬓边口衔珍珠流苏的凤钗端详,却没有动怒。

她拿钗的手势,像握着凶器。

招光一晃,金茫茫的色泽极美,造型纤丽灵动。

是故国的样式。

喜欢馈赠她华而无用首饰的向来就只有那样一个人。

这样的金钗,他送过好几个女子。

以财求色,以言惑心,不过是神通侯惯用的手段。

天底下从一而终、至死不变的感情是极少极少的。男子的爱,不过就那么回事,无非从她换成你。

爱谁不是爱?

又有何不同?谈何珍贵呢?

再者男女之情好比油盐酱醋。若是往泔水桶般的人生里放,无论加多少都做不成美味。

美妇人轻轻吐纳,胸中似有千山万壑起伏,复又深吸一口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

柔福心中有愧,顶不住压力率先道:“三姐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事……你要是不喜欢他,我、我以后再也不帮了。”

大家皆道方应看痴情,为了她,殚精竭虑。朝彻子却嗤的一笑,眼眶酸烫,气惨了!

从前不正眼看过她、跟在天女屁股后头打转的狗,自打通了敌、叛了国,突然转了性、扭头便爱她了?

——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才投效金朝!

恐怕也只有柔福那般单纯的小丫头,才会信他的鬼话。

方应看无非想引导世人认为她才是红颜祸水,是致使“神通侯”彻底背叛故国的祸根。

——这一切当然不干他事、也不关其他女人的事。

荒谬!撇的可真干净!他竟恶毒至斯!

大限将至,却还要被泼一身的脏水,搁谁大概都是高兴不起来的。

恍惚已得见自己成了妲己、褒姒、太真,将来要替男人背负万世骂名的结局。

她好不甘心。

可是……

“你记着——”

长辈入定的形象呈在柔福胆怯的眼中。

风情威严,美艳可靠。

然而每吐一字,女人都说的非常吃力、缓慢,便似在经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割舌刑罚。

“倘若他再找你,多要些好处。莫为了区区一块干粮,便替他忙前忙后。”

期间好几次,朝彻子胸口发堵,仿佛下一刻就会泣出声来。

柔福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却能感受到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悲苦辛酸。

“……你做什么,我权当不知,和他有关的事……不必在我面前提起。”

在这糟糕的局势,她的喜欢无足轻重,她高不高兴也无关紧要。

——请最大程度利用我,活下去。

就这样,朝彻子装聋作哑。

直到金国皇后的侄女、唐括家的宝贝女儿在一个春冰开始消融的日子登门造访。

……

宫墙大片剥落,露出黄泥巴的土坯,裂缝里钻出几丛衰草。

拜会完姑姑跑到这儿来的金国贵女推开门。

说也奇怪。

唐括本是要来教训、斥责这个宋女的。

——她要是她,决计没脸继续活!

这跛脚女奴倒会苦中作乐。手边的竹编小篮堆满鲜花,四周是泥墙。

新折的花朵尤沾露水。

她轻拈着芍药,低头嗅去,姿态像极了观音。

可菩萨慈悲为怀,低垂的眼睑不会突然掀起,露出刀刃般银白罡烈的眸光。

于是乎,高涨的气势一下子就被压倒。

“……”唐括定在原地。

——自己要抓的是骚狐子投的胎,窑子里下的种!不是这么个、这么个看起来比她娘还有娘范的长辈!

不甘心怯场,金国的贵女勃然大怒,扬起马鞭,满篮春色便抖落三分艳。

满地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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