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装傻：“没有啊。”

崔宥利手腕一翻，手机屏幕冲向林永。屏幕上是一张很高清的照片，身着侠客玄衣的女人正远望着持弓而立的女人，被摄影者调了色调，背景虚化，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视感。

屏幕的后面，崔宥利一脸鄙夷。林永尴尬无比，粉丝的长枪短炮真是连浮游生物都能捕捉到。

突然她想起什么，上挑的那双眼睛微愠：“说起来，我练习的时候，箭馆一直提醒我保管好个人财物，说有可疑人物出入，该不会也是你吧？”

林永暂时将眼睛闭了起来。

“你这习惯还真是从练习生时就没变，偷窥狂。”崔宥利怒骂，但是又怕给她骂爽了，转口道：“给我去查资料。”

43.

两人先后尝试了多瑟母亲，多瑟弟弟，多瑟妹妹的生日，毫无进展。最后不要脸地连两人的生日，三人第一次认识的日子全胡乱填了一遍，依然错误。

在茫茫信息中，林永注意到了一条别样的内容，她有点动摇的问道：“你对多瑟爸爸了解多少？”

崔宥利摇头：“完全不知道，多瑟从来没提起过。”

林永颤抖地举起一则陈年新闻，上书：光州一裴姓男子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

两人查找了一下入狱时间，10年前的7月11日。

虽然毫无根据，但两人还是产生了强烈的预感，难以置信地输入了这个日期。

密码正确。

老旧的电脑缓缓载入桌面界面。

两人心情难以描述，但毕竟是有目的来的，只能先压下讶异，开始翻找裴多瑟的作品。

练习生时期，要好的三人各有专长。崔宥利是凭舞蹈进的公司，更是通过练习成为了全能选手。林永是只会唱歌。但二人的共同点是一点也不会创作，乐理课更是如同听天书，常常睡成一团。

而裴多瑟则心思细腻，作词作曲都非常有天赋，练习生时期就小有名气。崔宥利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就是在相熟的制作人口中，裴多瑟会当枪手给制作人卖一些歌，从来没有得到过署名。

编曲软件加载的时间更长，可见裴多瑟生前的创作之多。林永将作品拷贝下来，又将笔记本交给了崔宥利。

裴多瑟的才气是名副其实的，她的成品或半成品的创作，支支入耳，灵气简直要冲出歌曲。饶是只有简单的一些电子效果器还有自己录的吉他旋律作为编曲，依然不掩旋律的扎实流畅。

林永和崔宥利共享一只耳机，盘膝而坐，在夜幕中的练习室里分享着他们朋友的珍贵遗产。

最后两人挑选了最有可能符合这次专辑调性的一支歌曲，林永将其带走整理。

次日的策划会议，代表容光焕发地推门进来，连啤酒肚都显得很骄傲。

一进门，就开始大夸特夸林永：“Lin真是我们的宝藏啊~真是才华横溢。其他成员也要向她学习，多练习歌曲的创作啊！说不定下次你的歌曲也能被放在专辑呢~”

坐在林永身旁的崔宥利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林永赶紧在桌下攥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激动。

崔宥利的眼神冰冷刺骨，显然是不信任林永。

无奈，林永只能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解释：“我有我的计划，我不会变卦的。”

策划组宣布了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安排，岂止可以用“死亡行程”形容。计划表一眼望去，简直像能吸掉所有人生希望的黑洞。

资金不等人，当下就要进行专辑的录制。

歌曲的歌词安排最能看出一个成员的受重视程度。林永自己都没想到，能有朝一日爬到跟崔宥利同等份量的位置。

虽然身为主唱应该扛起大梁，但Kpop这种流行乐也不是很看重歌唱实力。只要音色可以，不踏出录音棚，制作人总能靠修音力挽狂澜。所以这次林永没有只拿到几个拟声词和背景音，算是咖位大涨了。

录音期间，尽管天气炎热，林永也谢绝了冰水，断了烟，连自己室内的空调都很少开，力图维护嗓子状态。拿到歌词，她就会马上结合着demo给唱段标气口，练习咬字和情感表达。几首歌曲中，裴多瑟的歌曲最为难啃。虽然她性子很软，但写起歌来有种压抑的狂气。歌曲音阶大开大合，高潮部分更是有种不死不休的决绝。

录制这首时，林永心情很是忐忑。虽然录音棚内耳机里传来制作人的连连赞叹，但林永绝不想敷衍昔日好友的作品。一再道歉，请求多录几个版本。

想到那则犯罪新闻，林永有点懂了裴多瑟创作时的那种不可言说的压抑与绝望。最后一版，她大胆地刮擦声带，声音沙哑而竭力，如同字字泣血。

录音棚外制作人未置可否。

制作方面她没有话语权，只能送上礼物，深深鞠躬后先行离开。等待全员录音后，再回头补录专辑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