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添还没来得及叫住张召仁,便被楚子潇一枪毙了命。
张召仁也是被惊得停住了脚步,他抬头望去,只见楚子潇将枪收了起来,双手撑在栏杆上,对张召仁笑道:“张处长,好巧啊。”
“司,司令。”张召仁两鬓瞬间有汗水滴落,北平城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他自是知道楚子潇今日在场,但他十分肯定言温玉他们就藏在陆离这里,若真找到了人,那他就能把和陆离交好的楚子潇拉下水。
这张召仁原是严长官的副官,后来严长官担任京津卫戍总司令,他便被派到北平当官,在严长官的庇护下,他这些年在北平城也是顺风顺水,可没想到严长官和南京斗法,南京把楚子潇派了过来,楚子潇一来必定是要将北平城整顿一番,他们这些旧系实力必定会被清除出去,所以他极力想借这次的事向南京邀功,这样楚子潇日后便不好动他,今日又听闻楚子潇与陆离交好,他简直大喜过望,若是能定了陆离的罪,那楚子潇无论有没有参与其中,南京方面定然不会再信任他,他倒台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北平群龙无首,他又成了功臣,那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但如今这情形,他知道定楚子潇的罪必然是没戏了,不仅如此,他现如今算是有把柄抓在楚子潇手里了,楚子潇向弄他简直易如反掌,因此他才要快点离开,可楚子潇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本司令今日受陆老板邀请,前来听戏。不想张处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拿人,先不说搜查通缉犯这种事不在张处长的职责范围内,南京政府通缉要犯你不先来回了本司令,反而私自行动,越俎代庖,你该如何解释。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我这个司令放在眼里,这北平城早就是你张处长的在做主了。”
张召仁心道不妙,今日之事他原本就带着私心,因此很多事都没遵守章程,他以为十拿九稳,等抓了人立了功,还有谁会管他有没有走程序,只怕向他道贺都来不及。可现在这情形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他心知无力回天,于是伸手摘下帽子,弯腰躬身道:“卑职误听人言,犯下大错,已无话可说,只请司令念我昔日为党国尽心竭力,从轻处罚。”
张召仁还算聪明,他知道事到如今他说什么楚子潇都一定容不下他,他再狡辩下去也是无益,不如求个饶,卖个乖,楚子潇也不会太为难他。
楚子潇没再多费口舌,只是让张勋诚派人送他回去听候处置。
看张召仁被人带走,陆离也算是松了口气,他抬头,向楚子潇玩笑道:“楚司令吓走了我的客人,我这戏班的损失,楚司令可要负责。”
楚子潇也是一笑,“这是自然,陆老板临危不乱,楚某佩服至极。”
这一边,兰微守在正厅内,焦急地踱着步,而一旁的刘启明却是泰然自若,安稳地喝着茶。
没过多久,门口便传来动静,兰微忙迎了出去,见陆离好好地回来,激动地差点落泪,正拉着陆离要说些什么,却看见楚子潇跟在后面,只得压下情绪,向楚子潇问了好,然后跟在陆离身后进了正厅。
“如何?”
“一切顺利,赶紧安排人将秋晏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吧。还有,”楚子潇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可以开始物色北平城新一任规划处长了。”
“看来今晚收获不小嘛。”刘启明脸色的笑意更甚。
“是啊,”楚子潇点点头,眼睛看向主位的陆离,“还得多谢陆老板了。”
陆离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疏离,只是淡淡地笑着,道:“我也是受人所托,司令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