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有人出现,你会展露你的恐惧吗?”
江晏书摇头:“太迟了,就像一棵枯死的老树,浇灌再多的雨露也没办法获得生机,我已经成为了那样我,没人能改变我。”
沈怀璟接过了她手中的抹布,替她擦完了最后一个字:“你可知枯木亦可逢春?”
“那是奇迹。”
“江姑娘,人活着总要相信奇迹。”
“我不信。”
“我信。”
沈怀璟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她的面庞,她清楚的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倒影,看见自己微微睁大眼睛又努力的做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他微笑了一下,端起满是血水的水盆把水倒掉了。
“那也很好。”他忽然说道。
“什么?”江晏书问。
“找不到春天也很好,即使生长在隆冬里,即使孤单又寂寥,那也很好,就做一棵倔强的枯树,总会有鸟儿落在你枝头的。”
她锁眉看向沈怀璟,不知此话何意。
沈怀璟并未多做解释,他悠闲的躺在房间内的一张躺椅上微微合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她讨厌沈怀璟这样,他总是做出一副和善的模样,言语中裹着带毒的蜜。
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粟风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一回来他就兴致勃勃的道:“那个钱坞武功上乘,十分了得。”
江晏书问道:“比你如何?”
“差不多,稍稍逊色于我,”粟风急切道,“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他一直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让我带回府中的小男孩。”
粟风话音落下,面前两人都在低头沉思,他继续道:“我觉得钱坞很可能是持有玉玺碎片的人。”
“不对,”江晏书肯定道,“幕后之人绝不是他。”
“哦?为何呢?”沈怀璟问。
“幕后之人擅长用毒,上次此人用毒便十分轻易的阻却了你,而这次却和你对打了那么久,这不合理。”
“月红楼里除了钱坞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其他的打手皆是庸碌之辈,那幕后之人还能是谁?”粟风问。
沈怀璟开口道:“如果钱坞并不是幕后之人,那就要看谁与钱坞有着密切的接触了。”
“小蝶,”江晏书脱口而出,“她几乎每日都要挨打,她与钱坞接触最多。”
粟风哈哈哈大笑了几声:“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那姑娘看上去只剩下半口气了,怎么可能是幕后之人。”
江晏书道:“这只能说明她是个狠人。”
“与其在此处猜测,不如去探一探那小蝶。”沈怀璟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转身就往外走。
江晏书跟了上去,粟风带着满腹的质疑也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小蝶的房门口,只见两个打手守在门口。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
沈怀璟道:“我们是小蝶姑娘的朋友,想来探望小蝶姑娘。”
“不行,她在关禁闭。”
沈怀璟朝粟风示意了一下,粟风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侍卫干翻在了地上。
门被推开,只见小蝶背对着他们躺在床上。
“我说什么,不可能是小蝶吧。”粟风笃定道。
“且慢。”江晏书,走上前去拍了拍小蝶的肩膀。
几根毒针穿过江晏书的发丝,还好她躲闪及时,不然被这毒针射中肯定凶多吉少。
此人并不是小蝶,只是一个和小蝶有着相似身形的姑娘,她趁着他们不注意,一个翻身就从窗子翻了出去。
待三人反应过来时,那姑娘已经消失,窗户也被锁上。
咚咚的声音传来,门和窗户全都被人用木板钉死了。
不间断的毒气通过插进门缝的细针涌了进来,江晏书很快就觉得头有些眩晕。
“我们中计了!”她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