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将手搭上谢舜的肩,郑重其事的道
“阿景,你实话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确实不是什么表少爷,他姓赵…”
裴萱瞪大了眼,赵姓,他记得谢舜的母亲平梁公主曾同一赵姓商户私奔,莫非…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母亲的私生子,比我只大了一岁,为了掩人耳目,将年岁算小,算作二房的亲戚,现在是我名义上的表弟。”
裴萱赶忙捂了谢舜的嘴,四处扫视着,
“你小声着些,隔墙有耳!”
谢舜撇了撇嘴,他母亲都将人登堂入室了,他压根就不想遮掩。
“罢了罢了,不提这事。”
这厢谢舜将裴萱送回了戒律堂,“你别同那周懿作气,一会我会想想办法将郑学正支走,你自回了知御院便是。”
裴萱点了点头,他也没同周懿作气了,只是有些怨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舜走后,裴萱就老老实实的跪在戒律堂,没了一会儿,周懿也鬼鬼祟祟的进来了。径直跪在了裴萱旁边,就差腿根贴着腿根了。
裴萱闭了眼屏气凝神不想再同周懿置气,偏旁边人不如他意,一直戳着他的左腰,他腰窝最是敏感,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郑学正咳了一声,“饭没吃饱吗?!”
裴萱迅速抿紧嘴唇,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了回去,他使了巧劲,弄得周懿一口气没憋住只能佯装咳嗽了一声。
裴萱提了提唇角,任周懿在一边做些小动作,将头扭到一边去不看。
过了一会,果然有小厮找过来,说是祭酒找郑学正有事,郑学正让小厮在这盯着,自己便去寻祭酒了。
裴萱正准备起身走了,周懿一把拽过他,把一本《春秋》塞在了他怀里,裴萱纳闷的抬眼去瞧,周懿神秘兮兮的说:“好东西,回寝舍再看,可不准再气了啊,对,要记得还我。”便潇洒的挥了挥衣袖走了,仿佛做了什么好事不留名似的。
裴萱没把周懿的话当一回事,带着那本《春秋》便进了知御院,知御院的众人都一拥而上,检查着裴萱有什么闪失,裴萱大大方方的转了个圈。
童朔在一旁调笑,
“都说了萱哥儿没事,有阿景在,学正不会给萱哥儿难堪的。”
旁边一个眼尖的学子瞧见了裴萱怀里的《春秋》,夺了过去,
“怎么,郑老头要你抄书吗,《春秋》谁没有有啊,还要特意拿一本…”
那人的话戛然而止,目露三分惊讶和七分敬佩的看向裴萱。
“萱哥儿,还是你有门道!这书我家小厮去书局里怎么问都说没货。”
童朔见事情不对,将那本《春秋》拿了过来,一看竟是羞红了脸。
“萱哥儿,你这不是胡闹吗?”
裴萱见众人脸色各异,也是奇了,难道周懿还要在一本书上下功夫害他么。正欲把书拿回来一探究竟,谢舜直接一把将那书抽走,挥了挥手将众人赶开。
“一会还要上数课,闹什么呢,都回去。”
众人都唉声叹气,数课最是难,什么“鸡兔同笼”“木马牛”弄得人头都大半圈,也都没心思管裴萱带回来的那本《春秋》了。
只那一开始夺书的学子,讨好的问裴萱能不能借他赏赏味,也是被谢舜驱走了事。
学舍里坐位很自由,都是相熟的学子坐在一块,裴萱左边是谢舜,后边是童朔,学正突然袭击都有人帮着遮掩,可谓再好不过的位子了。
这下确实犯了难,因为谢童二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裴萱一头雾水的坐下,
“舜哥儿,你将那书给我看一眼,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这是不是你的?”
“自然!这书是周懿在戒律堂给我的,说是什么好东西,让我回寝舍再看。”
童朔闻言笑弯了腰,
“萱哥儿,这周懿对你也忒好了,这本《春秋》啊可是孤本中的孤本啊。”
谢舜正吩咐小厮将书拿走扔掉,裴萱哪肯。他还记得周懿让他看完了得还呢,手撑着桌子跃起来将那书一把夺过了打开,整个脸羞得通红,这“《春秋》”只是封皮,里头夹着的分明是一本□□!一把将那书扔到桌上不愿再看。
童朔见裴萱不要,他自己虽是初见也有些羞,但抵不住好奇,伸长了手将书揽进怀里。
“萱哥儿,你不要就借我两天,到时候我自去还了周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