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等了片刻,震颤越来越严重,斗篷人纷纷起身,眼前的场景却没有丝毫变化……不对,这些人最初离这边有这么近吗?
迟锦拉住傅寻西,“不等了,我们先跑。”
他横腿一扫,挡在两人面前的雕像顿时歪着就要倒下来,迟锦趁机把它踹飞出去,砸倒一大片围聚过来的斗篷人。
两人冲出包围圈的缺口,从不远处的小门进了一条长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缀在身后,穷追不舍。
“秘境没有结束吗?”迟锦奇怪地问。
傅寻西跑得有些喘,说话断断续续的:“……结束了……我有感觉。”
“我带你跑啊。”迟锦变成招财猫的样子,“抱着我就行了。”
他把大小调整得正合适,既不会太小挂不住人,又不会太大而卡在狭窄的走廊里。
“谢谢……”
迟锦一溜烟蹿了出去,留下这两个字飘散在空中。
走廊不算复杂,但岔道的确不少。在傅寻西试图从灌进脑子里的那堆信息中理出对现在有用的东西时,迟锦七弯八拐地甩开追兵,最后不知不觉又重新回到了殿堂里。
‘嗯?’迟锦往回走,‘我没走错啊。’
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在他迈出去的那一刻,昏暗的走廊乍然消失,取而代之出现在眼前的,依然是背后那座殿堂。
迟锦转身,身后的场景一模一样。
‘有点不妙……’他沉思片刻,还是退了回去。
傅寻西跳下来后,迟锦变回人形,沿着殿内绕了一圈,停步在刚刚没有看清楚的展台前。
墙上划痕斑驳,结着深褐色的陈年血迹,隐约像某座残缺的阵法。迟锦回想了一会,没想起来,觉得头晕的时候,忽然被颈间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
他立刻离那边远了点,也几乎是在瞬间,暗影里伸出的黑色卷须猛地往两人身上一缠,回拽的力道不容抵抗。
迟锦飞速切换形态,挣脱束缚后再切换回去,立即掐了个诀,熊熊火焰燎上,将卷须烧得一干二净。
然后,仿佛墙壁渐渐融化,黑色流淌在阵法上,从里面伸出一朵恶心的花。花瓣尖细而长,乍一看更似章鱼的腕足,却布满细齿獠牙。
花瓣伸展,中间露出无数血红的眼球,像不知疲倦的录像带,倒影在其中的一幕幕画面不尽相同又都格外血腥,满溢出的绝望、怨恨、不甘……疯狂的情绪宛如附骨之疽。
迟锦捂着嘴,几乎陷在这些负面情绪里,有种本能的反胃,甚至顾不及袭来的花。
傅寻西半抱着他且躲且退,慢慢也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