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茶杯碎片能造成的。
“那些又是怎么回事？”俞辰指着他身上的伤。
祁骁低头看了看，像是才注意到：“哦，这个...和保镖有点小冲突。”
“保镖？”俞辰声音提高，“你父亲叫保镖打你？”
“不全是。”祁骁用毛巾擦着头发，“我也有还手。”
俞辰瞪大眼睛，想象那个混乱场面。
——祁骁一个人对抗家族保镖，就为了捍卫他们的关系。
这个画面让他既愤怒又心疼。
“过来。”他拿出医药箱，强硬地把祁骁按在床上，“我给你上药。”
祁骁出奇地顺从，任由俞辰用棉签蘸着药水处理他脸上和身上的伤口。
当冰凉的药水碰到淤青时，他肌肉紧绷，但一声不吭。
“疼吗？”俞辰轻声问。
“不疼。”祁骁抬眼看他，黑眸中闪烁着复杂情绪，“比起失去你，这点疼算什么。”
俞辰的手停在半空，喉咙突然发紧。
他俯身抱住祁骁，把脸埋在他还带着水汽的肩膀上：“你这个傻子...”
祁骁回抱住他，两人静静相拥。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在经历了风暴之后，简单的肢体接触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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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俞辰被手机铃声惊醒。
是导师李锤教授的来电，要求他立刻去办公室一趟。
“怎么了？”祁骁睡眼惺忪地问。
“李锤教授找我。”俞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可能和毕业设计有关。”
祁骁立刻清醒了：“我陪你去。”
“不用，你休息吧。”俞辰吻了吻他额头，“脸上还有伤呢，别吓到教授。”
李锤教授的办公室门半掩着。
俞辰敲门进去，发现除了李教授外，还有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坐在访客椅上。
——西装革履，表情严肃，一看就是商业精英。
“俞辰，这位是华远地产的赵总监。”李教授介绍道，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想和你谈谈合作项目的事。”
俞辰礼貌地问好，心里却警铃大作。
祁骁的警告言犹在耳。
——父亲可能会联系你的导师，或者用其他方式向你施压。
“俞同学，久仰大名。”赵总监微笑着递上名片，“贵校建筑系的高材生啊。”
寒暄过后，赵总监直奔主题：“我们很欣赏你的设计才华，但最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私生活的传闻。”
俞辰的手指在膝盖上收紧：“什么传闻？”
“你和金融系祁骁的关系。”赵总监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感情用事可以理解，但华远是大企业，需要考虑形象问题。”
李锤教授尴尬地咳嗽一声：“赵总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赵总监打断他，“如果这个项目要继续合作，我们希望能换一个主设计师。当然，你仍然可以作为团队成员参与。”
俞辰的血液瞬间变冷。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放弃祁骁，要么放弃项目。
“为什么？”他强压怒火问道，“我的私人关系影响工作能力了吗？”
“当然不是。”赵总监假笑，“只是祁氏集团是我们重要合作伙伴，而祁总对儿子有...其他安排。”
果然。
俞辰在心里冷笑
。祁骁的父亲甚至不屑亲自出面，只是动用商业关系施压。
“我明白了。”俞辰站起身，声音异常平静，“请转告祁总，我和祁骁都不会妥协。至于项目...”他看向李锤教授，“我很抱歉，教授，但我不能接受这个条件。”
李锤教授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赵总监的表情则变得阴沉：“年轻人，别意气用事。这个项目对你毕业和就业都很重要。”
“谢谢提醒。”俞辰转身走向门口，“但我相信，真正重要的东西不是靠妥协能换来的。”
走出办公楼，初夏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俞辰站在台阶上，突然感到一阵茫然。
他刚刚放弃了一个重要项目，可能会影响毕业成绩和导师评价。
这一切值得吗？
手机震动，是祁骁发来的消息：「谈得怎么样？我在工作室等你。」
俞辰深呼一口气，回复道：「马上到。有事情告诉你。」
工作室里，祁骁正在整理材料。
看到俞辰进来，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教授说什么了？”
俞辰如实相告。
随着他的讲述，祁骁的表情从担忧变成愤怒，最后定格在一种冰冷的决绝上。
“我去找他们。”祁骁抓起钥匙就要出门。
俞辰拦住他：“没用的。这明显是你父亲授意，找谁理论都一样。”
“但那项目对你多重要！”
“不如你重要。”俞辰平静地说。
祁骁僵在原地，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伸手把俞辰拉进怀里，抱得那么紧，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我们会找到其他项目的。”祁骁在他耳边低语，“我保证。”
俞辰点点头，把脸埋在祁骁肩头。
工作室的窗外阳光明媚，但他知道，真正的风暴可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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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阴云笼罩着两人。
华远项目正式更换了设计团队，俞辰的毕业设计突然被导师要求全面修改，而祁骁的投资账户也遭到不明原因的冻结。
“太明显了。”周五晚上，祁骁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屏幕显示又一条银行拒绝交易的通知，“父亲在动用一切关系打压我们。”
俞辰正在修改设计图，闻言抬起头：“程墨说有个小型文创园项目在招标，我们可以试试。”
“没用的。”祁骁摇头，“只要父亲打个招呼，没人敢用我们。”
“那就接不需要打招呼的小项目。”俞辰站起身，走到祁骁身边，“给私人业主设计房屋改造，或者小型商铺装修...总能找到出路。”
祁骁抬头看他，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你真是...不可思议。”
“怎么？”
“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乐观。”祁骁轻抚他的脸颊，“我本来担心你会...”
“后悔？”俞辰微笑，“不，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早点认识你，这样我们就能多在一起几年。”
祁骁的表情柔软下来，他拉过俞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记得我说过要保护你吗？现在看来，反而是你在给我力量。”
俞辰环住他的脖子：“我们互相保护。”
正说着，工作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祁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机车夹克上沾满油污：“重大消息！程学长呢？”
“去买材料了。”俞辰从祁骁腿上站起来，“怎么了？”
“我车队老板看了程学长设计的涂装，爱死了！”祁烨兴奋地手舞足蹈，“他想请程学长当车队创意顾问，还说要介绍体育品牌的人认识！”
祁骁挑眉：“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笨蛋！”祁烨翻了个白眼，“车队老板是'速驰'体育用品的CEO啊！他们正准备扩建总部，需要设计师！而且...”他得意地补充，“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祁氏集团。”
俞辰和祁骁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希望。
也许，这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