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御,这位是臣的小女儿,神志有些失常,故被关在此处,还希望不要冲撞了您才好。”
虞怀带着虞府二姨娘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先是对帷帽女子又是一顿赔罪,一转身又对虞轻鸢恢复了熟悉的吹胡子瞪眼,呵斥道:“这位是宫中来的长御大人!快给长御大人赔罪!”
虞轻鸢一眯眼,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今天听说的那什么贵人!
只见帷帽女子并未怎么理会虞怀,继续仰着脸看她:“虞小姐如今几岁?”
“我凭什么告诉你?”
虞轻鸢一改方才的谨小慎微,贴在窗栅栏边梗着脖子道,“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你...简直是!不肖女!!”一边的虞怀抖着手指着她,虞轻鸢报以咧嘴一笑,终于把虞怀气得两眼一翻,颤巍巍地倒下去了。
看着院子里一片此起彼伏叫着老爷的哀嚎,虞轻鸢顿感神清气爽,感觉脑袋上的包也不那么疼了。
嘿嘿,老东西,看她不整死他!
“大人,大人!!”虞怀的二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抽噎着抓住帷帽女子的衣角,瞪着没心没肺咧嘴笑地虞轻鸢恨恨道:“大人,您看那不肖女把我家大人都害成什么样了!”
“昏过去了就请郎中,不想请,那就让他等死。”
帷帽女子不耐地从她手中把自己的衣角扯走,“跟本官哭什么?本官又不会治病。”
虞轻鸢:“......”
二姨娘:“......”
“对了,你。”
帷帽女子抽回衣袖后,掸了掸,然后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一只苍白嶙峋的手指着虞轻鸢,“你方才想跟本官要什么好处?”
“我可是饿一天了。”
虞轻鸢继续兴高采烈地拱火,“你去给我拿几个包子来,我就告诉你。”
靠在管事怀中刚悠悠转醒的虞怀听了这话,身子一僵,又绝望地厥过去了。
院中除了窗上窗下的两人,此时死寂一片,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抱着虞怀的管事把头埋得极低,恨自己怎么没跟自家老爷一起厥过去算了。
“包子?”
帷帽女子略一沉吟,竟然答应了:“好。”
这下轮到虞轻鸢震惊了:“啊?”
...这对吗?
这不对吧!!
她震惊地看着未知姓名的神秘帷帽奇女子在下头随便抓了个家丁带路,震惊地看着该神秘奇女子走到柴院门口又折返回来,震惊地看着神秘女子问她包子要什么馅儿的,又震惊地看着该不留姓名的神秘奇女子飘然离去,又于片刻之后飘然归来,从窗外丢上来三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呼在她脸上。
“你几岁?”
虞轻鸢接好肉包子,这下彻底老实了:“十七。”
“行。”
帷帽女子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随即又低头,似乎是在打量昏过去的虞怀:“把他弄醒。”
躺在地上的虞怀被兜头一盆冷水泼醒,浑浑噩噩一睁眼,就瞧见了还扒在柴房窗边,一边啃包子一边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虞轻鸢。
虞怀:“......”
他勉强坐起来,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得头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就她了。”
帷帽女子指了指虞轻鸢,“剩下的两位虞府小姐,不用再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