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顾然和苏静正式启动了“和衡堂百年医案数字化”项目。
秦老提供的珍贵笔记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整个和衡堂历代传承下来的医案,横跨百年,记录了无数患者的真实经历和身体故事。
“这些老医案里的信息量,比我们想象得要多得多。”苏静一边翻阅,一边感叹,“不仅仅是方剂和疗效,更多的是人与环境、情绪、生活状态交织的整体记录。”
顾然轻轻点头:“我们把这些录入系统,并不是简单存档,而是希望让AI逐渐学会‘读懂’中医思维。”
“不是单纯‘读懂’体质,而是‘读懂’人。”苏静补充。
“是‘读人’的AI。”顾然笑了笑,“这个听起来倒像是你会起的名字。”
两人相视一笑,办公桌上,一边是泛黄的老医案手稿,一边是HIT-D系统的全息界面——时间的缝隙,逐渐被他们合拢。
在系统接入和衡堂医案后,HIT-D的体质数据库从原本的3000多例现代患者体质曲线,直接扩展到近万例跨时代的体质记录。
更重要的是,现代患者的连续监测数据,与和衡堂历代医案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时空映射。
百年前的“肝郁脾虚型”,与现代的“高压工作人群”呈现高度相似的体质波动模式;
五十年前的“气虚血瘀型”,与现代“亚健康青年”的体质评分趋于一致;
老医案中记录的某些体质演变规律,甚至精准预测了现代慢病患者的病程变化。
“这就像……我们在和过去的医生对话,”李思源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交汇,感慨道,“他们用手写的,我们用代码写的,可看的东西,居然是一样的。”
“医学本身是连贯的,真正改变的是看待它的方式,”苏静轻声说,“我们从没离开过。”
系统升级完成后,和衡堂的患者逐步被纳入动态体质监测范围。
苏静带着秦老的弟子们,逐一教老患者如何通过手机记录体质变化,并解释为什么他们的日常记录,比医生开的药方还重要。
“老爷子,您平时几点睡,吃什么,心情好不好,这些都和您吃的药一样重要,”苏静耐心地对一位80多岁的老病人解释,“我们要根据您的身体信号,动态调整药方,才能真正帮到您。”
“原来我这点儿破事儿,也能算成医学数据啊,”老爷子眯着眼笑,“那我可得好好填,不丢你们苏小姐的脸。”
苏静笑着点头:“我们信您的细心。”
顾然站在一旁,看着她和患者轻松自在的交流,那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感,是任何系统设计都替代不了的。
夜晚,顾然和李思源一起梳理新接入的老医案数据,却意外发现了一个问题——
部分老医案记录的体质描述,与现代患者自述体质存在“名不副实”的现象。
例如:
老医案记载“肝郁化火”,但现代患者填写的症状更接近“阴虚火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