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许嗔早早就起了。
但身边的人不见了踪影,他把手伸到旁边的空位。冰凉的触感在手心蔓延开来。
沈澈天未亮的走了。
昨夜步岸重新审讯杂役们的时候发现死了一个人。
“杀人灭口。”沈澈捏了捏眉心。
新的供词与昨天的并没有区别,元洵把手上的纸放下,说:“那个人死于毒,也就是说那个杂役在此之前就服了毒,就待毒发。”
“殿下,这些杂役都是半年前新聘的。但每个人的身份背景都很干净,有的是孤儿,有的是家里耕田的。”步岸道。
线索断了,现下只能抓楼远过来审了。
楼远本来在学堂练字,突然就被拖出去了。
“你们干什么!先生,许夫子救我。”
院里楼远跪在中间,许嗔站在一旁道:“将军,我的学生您就这么二话不说的拉出来恐怕不妥吧。”他抬起头看向沈澈,说:“凡事讲究证据。”
“证据?”沈澈重复了这两个字,说:“夫子说笑了,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你的学生。此案关乎皇上,如果那日被刺杀的是陛下。那么别说你的学生了,这整个书院都得斩。”
许嗔看着他的眼睛,又移开目光笑了一下,说:“楼远,好好回话,沈将军问什么答什么。”
许嗔的语气与平日里并无不同,但楼远在那句话里听出了不满。
因此楼远不敢玩笑,应了声是。
“你与杨书华是什么关系。”步岸问。
楼远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许嗔。
许嗔淡淡的笑了一下,像是安抚。
楼远会意便道。
“就、就同窗,并不熟。而且我是南院的,他是北院的。虽说许夫子与谢夫子关系好,可我很少去北院,平日里也只是跑跑腿。”
沈澈刚想说什么,可杜凌却疾步走了过来。
“将军尸体找到了!”
……
寻书阁的地板以被下人们撬开了,里面躺着一个少年。
尸体因为这两日已经开始发臭了。
今早有学生们到此阅书,可一进来就觉得有股味,学生们嗅着鼻子寻着源头。后来又禁不住味都跑了出来透气,被路过的杜凌瞧见了,了解过后便叫人翘了地板。
许嗔用帕子遮住口鼻,站在沈澈身旁。
“如今尸首已找回,那么我的学生将军可以放过了吗?”
“不能。”沈澈答得毫不犹豫。
转头看着许嗔眉间微皱,似是不满。便道:“此人涉及案件,我理解夫子爱惜自己的学生,可是人命关天啊。”
许嗔也抬眸看着他,好像想在这张脸上看出什么。许嗔看了会偏头轻笑一声,重复着沈澈的那句话:“人命关天。”
说罢便走了。
沈澈端详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