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不慌不忙地“嗯”了一声。
许嗔没有多问。
岂止是讲那么简单。
因为得了空闲,元桑有事没事的就来烦他。
谢修倒也不介意,只不过今夜有些非同寻常。
元桑大大咧咧地进了院子就瞧见谢修在拿湿帕子擦拭着手,他凑近一瞧吓得魂都飞了又飞回来。
就在片刻前谢修看这么晚了许嗔也不见回来便去他屋里瞧瞧,谁知刚一走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谢修盯着那背影从袖子内侧抽出一把匕首,干净利落地抹了那人的脖子。
他上去查看着地上的尸体。
太子亲卫。
谢修冷冷的俯视着地上的死人,转身离去。
斯条慢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污血,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地道:“你去叫人把楼上处理干净,就说是是你府上病死的杂役。”
元桑乖巧的应着声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楼上的……尸体?怎么办?”
“扔了喂狗。”
“啊——哦!”
元桑让自己的人处理好了后才轻声问道:“那人……是、是谁啊?”
“贼,找死的。”谢修恢复了往常温文儒雅的模样,却说出的话不再是往常该有的温柔而是锐利的刀刃。
元桑不敢多问“哦”了一声就闭嘴了。
谢修摆弄着棋子,元桑就愣愣地站在一边。
谢修怕他着凉便让元桑回自己府里,自己则是坐在外边一动不动,雪落了他满肩。
许嗔回来后他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和以往像兄长一样询问他那么晚去哪了。
“随便瞎逛逛,没想到回来都那么晚了。”
谢修没有过多询问,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等过了年到了开春天就暖了,”许嗔看着院里淋了雪的红梅道:“到时候书院又得入一批新选举上来的学生了,到时候东西南北院又该忙活起来了。”
谢修摇了摇头道:“三年了,书院何尝不是来一批走一批。新的学生们考中了榜入了学,旧的学生们也得考,说不定到时候出去的学生们再见已是同僚了。”
说到科考许倒是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雪夜,比如今的冬日还有凉。许嗔不禁失笑道:“三年了,真快……”
不知科考后年底的雪夜是否会如三年前一般寒心。
“到时候若有学子们高中我们面上也有光,说不准还能把官升一升。”
每三年一次的科考若有人从书院考中了榜上名那定是一番喜事,在书院授书的讲官们也跟着沾上了光,上边那位给夫子们升官也是大有可能的。
可是许嗔升不了,也不可能会有的。
因为他的出身,哪怕天赋异禀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的,许家败落之后更多人看他的样子永远是流露出可怜的模样,并没有之前的欣赏。
“但愿如此吧……”许嗔低声又布了一句道:“我先回房了。”
说完便神色恹恹的走了。
谢修一愣以为他是累着了便不再多叨扰只道一声:“好好休息。”
便依旧坐在院子里收拾这棋子。
许嗔回到房里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屋子被处理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不是许嗔敏锐可能都察觉不到。
屋子内寒气有些重,许嗔明明记得他离开之前闭好了门窗的,这显然是有人打开过。
他眉头轻微地一皱,剩余的血腥味已经随着打开的门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