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嗔和阮景僵硬地转过身去看说话的人,只见沈澈和宁予并肩站在一起看着他们两个不知听了多久的话。
宁予先元婳欠了欠身行了个礼,元婳正忙着做灯只是点了点头就收回了视线。
而沈澈则是一个点头礼都懒得行了,直接走到许嗔身边一把提起阮景的后脖领子让他腾地,还对着宁予道:“麻烦带走,谢了。”
接着沈澈丝毫不受阮景瞪着他的影响一屁股坐在了许嗔旁边,也不管宁予沉得要死要活的表情直接对着许嗔道:“我跟你讲,姓宁的他今儿差点没把那个细作一鞭子抽死,那人留着还有用的,他还差点抽到我了。”
沈澈抬起一只手怼到许嗔面前喊疼。
宁予看着不过红了一小块的手想现在就一鞭子抽死他。
最后还是阮景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挤到沈澈和许嗔中间道:“阿嗔你会不会做灯?我教你。”
“起开,用得着你教?哪凉快哪呆着去。”说完沈澈还不忘拉踩一下宁予道:“阿予不会,你叫他去,正好他凉快。”
阮景自讨无趣转身去看宁予……还是算了吧……看着的确能冻死人。
“走。”
“去哪?”阮景连忙跟了上去。
“不是说去……”宁予转过身迎面撞上了阮景,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的莽撞,在阮景没站稳之前就已经习惯性地伸出手扶住了他。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走着走着就磕着绊着或是撞到一块去了。
但无论是多少次他们两个都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接触,阮景也很奇怪……明明之前还在书院的时候他怎么赖着许嗔或是别人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这种感觉很……微妙?
心未明之此情所何动的两个人慌乱地放开了彼此。
“……去、去哪?”
阮景觉得心脏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眼神乱飘不知看哪里是好。
“制灯。”
他们走到柳树下开始制灯,阮景发现宁予是真的不会。
“沈澈都会你竟然不会?”阮景头一次看到这样拿着竹枝不知所措的宁予道:“这不应该啊……”
“为什么?”
“你与沈澈不是一同长大的吗?”
宁予摇了摇头道:“的确如此,但在此之前我对此没有兴趣,之前沈既朝偶尔到了鹊城又且逢元灯节的话会试着做一两盏灯,也不知是想要送给谁,不过最后他都是自己放了。”
“为什么是在此之前?”阮景的注意力又偏了。
然而宁予并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缠着线道:“突然想试试罢了。”
阮景点点头评价道:“你竟然难得话多。”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宁予又不说话了……阮景又聊了些鹊城的趣事东扯西扯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应。
“小心些竹丝的刺……”
“嗯。”
这回倒是应了。
塔楼的钟被敲了三下,是子时到了。
百姓们抬起灯点起了灯底的火苗,开始放灯祈愿。
数千万盏灯同时亮起,又同时升到了鹊城的上方。
就在所有人都闭眼祈愿时独独唯有宁予没有闭眼,他没什么好求的。
可在看到闭眼祈愿的阮景时他心中又有了一丝未发觉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