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一句她便离开了。
宁予后知后觉的俯身行礼。
这个女人有才学治国之能,可她偏偏是个女人,生于皇家她的身份让不那么的受苦受累,可她的身份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眼中。
就像如今在汴京城中的娜尔,只因自己是双生的女儿被视为灾祸,达勒王不喜爱她便让她替自己的亲姐姐来和亲;而元婳是幸运的,她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而活。
……
京中如今暴雨不断,佟梦年坐在屋里绣着花。
忽然强风吹开了窗,雨水随着风飘了进来,正巧猫趴在窗下小憩,被雨一淋便立刻醒了。
那花猫嗷呜一声便跑到佟梦年脚边蹭了蹭。
佟梦年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合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衣裳便被淋湿了。
佟梦年也没去换下,只是将火盆挪近了些坐回小榻继续绣了起来。
就这么绣了半个时辰,累了便停了。
屋里暖和,炭火也足,衣裳也干了。
“小侯爷站着不进倒显得妾刻薄了。”
话音刚落,门便响起了几声轻敲。
“进。”
男子推门而进,携带者身上的湿寒气息。
将门关上后柳竹言没有走进而是与往常一样隔着一段距离,他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说起便关心的问道:“不知佟姑娘近来身体如何了。”
“劳小侯爷挂念,妾无事。”停顿了片刻,佟梦年又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小侯爷下次来时带些驱寒的药来。”
每次佟梦年都会让他带些东西过来,有时是针线或是哪家的胭脂水粉。
这其中是为何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但偏偏小侯爷从不挑明。
这次也不例外,柳竹言从怀中取出一盒东西。
是北街的茶。
“来时怕这茶叶淋了雨便一直护着,还好没有沾了雨水。”
”如此多谢小侯爷了。”她没有接过,只是微微俯身道过谢后道:“这天雨下得急,小侯爷留下喝盏茶再走吧,也驱驱身上的寒气。”
说完才接过柳竹言手上的木盒子去泡起了茶。
“南街有家口脂,听闻艳而不俗。”
“好我下回带。”
柳竹言看着壶中的茶水道:“过段时日小妹大婚,城中过于热闹人多眼杂,佟姑娘还是避避风头要好。”
佟梦年将茶递给他淡淡道:“小侯爷放心,你也知道妾不出门的”
柳竹言看着那盏茶小心接过重复道:“到时城中人多眼中。”
闻言佟梦年眉头不经意间地皱了皱,勉强笑道:“那忙完过后小侯爷一定要将东西带过来,我很喜欢。”
这回她倒是没有自称是“妾”了。
“嗯,一定。”
最终那盏茶还是没有喝完,下属叩了叩门低声道:“主子,有要事。”
柳竹言临走时看向佟梦年道:“茶下回再喝,下次见面姑娘可叫我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屋内再次寂静了下来,就仿佛刚刚没有人来过一样。
等佟梦年再反应过来时茶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