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许嗔注意到了沈澈腰间的玉佩,仔细一想这块玉佩沈澈似乎早已佩戴多年甚少离身,他是武将不喜这种繁琐之物,带在身上的也就这块墨玉还有一块就是年少时的那枚青玉。
青玉沈澈其实也不怎么戴,更多的是揣在怀里,而这块墨玉从初见起沈澈就一直佩戴在腰间,许嗔一直没问过,现在回想起来沈渝好像也有这么一块墨玉从不离身,倒是有些许好奇。
不过还不用等许嗔开口问,沈澈见他一直盯着看就主动解释道:“我们沈氏一族都有一块墨玉,这代表着沈家人,见玉如人。男子是玉佩悬挂于腰间,女子是佛珠戴于手腕之处。”
玉石呈玄墨,在光低下一照是一抹暗沉的墨绿,透过光能瞧见墨绿间刻着“既朝”二字,是沈澈的表字。
没想到世代显赫的沈家对族中还有这样一层意思。
“沈氏血脉的信物。”
许嗔犹豫着给出了结论。
“是信物,可不是只有沈氏血脉。”沈澈笑着牵住他的手,“是沈家人。”
这回许嗔懂了,听出了沈澈话中的意思,许嗔慌乱的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沈澈眼眸微暗,深邃的盯着许嗔看,再次开口之时沈澈不再掩饰。
“不知许夫子何时能戴上呢?”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的,虽然直接但也含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许嗔微微顿住没有说话,他给不了沈澈想要的,见他不回答沈澈一改往日的神态没有打算放过。
“许今栖,待到一切安定,我们成婚吧。”
“你,你…… ”许嗔错愕的抬起头看他,哑声回答,“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澈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任何表情都不曾放过。
忽的他气笑了,将许嗔抱离怀中,像是没事人一样吻了吻他的眉心又抚平了他的微皱的眉头。
“好好休整,快启辰了我去瞧瞧进度。”
看着沈澈推门离去的身影,许嗔不由得心中难受,他知道沈澈生气了只不过没有同他表露出来罢了。并非不愿,而是因为身份……当年许家灭门,许嗔这个新科状元就像一个笑话一样成了整个汴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大殇又是如何看待商人的他这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虽大殇对于龙阳之好并无排斥可也甚少有人摆到明面上来的。
可真的不想吗?从年少到如今,当真从未想过吗?
想过的,只是不敢深思。
门被叩响,是宋筱昭。
“表兄。”宋筱昭站在外头没有进来,“鹊来了。”
这是许嗔与姒芸的暗号,许嗔抬眼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到信中的话手开始止不住的颤。
宋筱昭担忧的看着他问:“怎么了?可是姒芸姐姐出了什么事。”
“舅舅……他看过了吗?”许嗔声音嘶哑,面如死灰,哪怕早就要猜疑可真正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还是抽筋剔骨般的痛。
字里行间但是柳宁茂的种种罪孽。
“还未……”宋筱昭虽是女儿家,可她不傻,“是不是……姑母……”
许嗔无力的垂下了手,指尖快要拿不住信纸。
“拿去给舅舅。”
“……先莫要给祖父瞧见。”
说着他想挤出一个笑来安抚宋筱昭,可太难了。
……
宋蔺见了宋筱昭的神色隐约察觉到了不对,本想避着宋华白的,可宋华白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固执的要来了信。
宋华白看到信中的内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
“姮娘啊……你好苦啊……”
姮娘,宋薇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