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所向乃帝王之能。
柳竹言今夜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元洵心中五分信五分疑。
信是因为柳竹言此人不仅仅是个名盛汴京城的君子,更是因为他故意透露出了私兵藏地;疑他是因为他是柳宁茂的儿子,如今的小宁安侯。
更何况他的祖母曾是郡主,关系错综复杂,可他们柳家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这样的家世身份背景,怎能让天子安然酣睡,为着这种种帝王猜忌早已多年,元贞果真没有猜错。
元洵站起身拿过他的剑,剑锋朝下对着他,悠悠道:“那你同本王说说,你要如何证明待到天变之日你会誓死捍卫大殇,忠于元氏皇权。
“婚期在四月下旬,两国为亲之日就是破城之日,这大家都心知肚明;两国都有意休战,达勒却不仁,那大殇便不义了。护退百姓,封城,让郡主在城外上轿出嫁。”
封城会起疑心,所以城门不虚在鸣乐郡主凤冠霞帔走出城门时关上,多可笑啊……堂堂郡主十里红妆却不能让她的子民们瞧一眼,哪怕一眼。
因为这场和亲本就是披上了红绸的战火。
守皇卫主内,窍朝军主外。
还有早有在众人不知时一路杀回来的楚怀军,柳竹言在尔虞我诈中是敌是我,待到那日到来自会知晓。
“柳惜妙,小侯爷舍得让家妹受如此大辱?”
柳竹言沉默了,这正是柳惜妙首肯的。
“不封城难道要等着达勒贼子入我大殇吗?”
对啊,和亲的接亲队伍本不该入境大殇,达勒也没有逾矩,可隐匿在暗处的那些达勒人呢?该当如何,收回来的线报是两千……当真的只有两千吗?
……
“我护送陛下至此,接下来的路,你替我。”沈澈骑坐于战马之上,看着宁予。
宁予依旧披着斗篷露出半张脸看不出情绪,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温度。
“边疆需要他们的大将军。”宁予偏过头看他,“汴京城也有人等着你。”
说罢宁予朝许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回边疆一事沈澈早就安排好了,只不过他不放心元贞想要再护他一程。
许嗔似有所感的回过头看他,沈澈扯出一个笑来勒马缓缓走过到他的面前,他朝许嗔伸出了手,许嗔配合的抬起手与他相握。
带着剑茧的手沈澈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最后俯下身珍重且虔诚的吻了吻许嗔的手背。
许嗔没有躲只是另一只手抚过沈澈的发顶。
“待到一切安定,我们成婚吧。”
“待我凯旋。”似是没想到,沈澈微微直起身故作高深道:“原来有心上人等我的感觉是这般好的。”
心上人没有说话,因为早在不知多少个日夜盼了好久好久。
最后沈澈和部下们交代了句“护送陛下回京”后便策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