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芥低下头,百无聊赖踢地上的石子:“我们家的保魂术,时间一到自己会醒。”
“家里能教那么多,就别瞎跑了,叫你哥担心。”宋子京似笑非笑盯着他,神色自然:“别把你哥想那么坏,有时候只是迫不得已。”
院里一片寂静,是秦砚回来打破了沉默。
翻出灵烛,他看向各自窝着的三人,语气淡淡:“回去了。”
宋子京第一个凑上前,挨着他肩膀乖乖闭上眼,另外两个也跟上来,站在一旁配合。
又是熟悉的流程操作,空间扭曲过后,几人又回到了宋子京的古玩店。
三人还是先前那个姿势,围着躺椅站,但这次林雪芥的脸色明显是好了不少,以飞快的速度缓和下来。
睁开眼,三个人围在躺椅旁边看着他。
吓得他一个弹射起身,东摸头西摸屁股,干巴巴地蹦出来一句:“我没事。”
宋子京总算是从柜台摸到自己的扇子:“你还想有事?忙活了三天白干了?”
许裴从躺椅上捡起那个砚台,放进锦囊里,锦囊上的符文终于不再发黑,恢复了原来的红色。
秦砚将灵烛收起来,捞了捞挎包:“这个东西是墨家的,不知道怎么会到你们班长手里,他被里面残存的纸书生影响到,出现神经紧张压力倍增等问题是正常的。”
许裴点点头:“我晚上把东西给徐思尔。”
事情解决,宋子京毫不留情赶客:“回吧,我们要下班了,下次注意点别啥都捡……林雪芥你快点回家,别让你哥担心。”
林雪芥臭着脸啥也没说,率先一步迈出门,许裴打过招呼正要离开,突然被秦砚叫住。
“东西给我吧,我晚上要去找徐思尔,可以带过去。”秦砚举着手机,朝许裴伸出手。
许裴毫不客气,将锦囊递给他,还不忘嘱咐:“别打开,打开就不好合上了。”
将东西收进包里,两个小孩也离开,店里就剩他们两个。
宋子京总觉得哪里不自在,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摇了摇折扇,只能干巴巴问秦砚:“饿了没?吃饭去?”
秦砚正低头看手机,听他这样说,抬眸瞥他一眼:“吃面?上次那家。”
宋子京没意见,车钥匙一拿就站在门口等他:“走吧。”
两人上车往陈阳区开,一路上秦砚都在想徐思尔给他发的消息。
松向南留下的那本日志她破解出来了,就是内容有点奇怪。
秦砚:“什么个奇怪法?”
徐思尔:“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有空来一趟吧。”
车子开到陈阳街区,宋子京知道秦砚要来找人,确认不会挡到路后停下了。
秦砚下了车,拿起包叮嘱他:“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宋子京左手撑下颌,另一只手把在方向盘上:“不急道长,慢慢来。”
穿过巷子走到最里面那户,门是开着的,徐思尔就坐在椅子上翻书,见到秦砚进来,立马从身旁的小柜子上取下本子递给他。
“喏,能解出来的我都解了,不过你确定这是松向南的笔记?没拿错吧?”
徐思尔放下手里的书,一脸认真:“虽说字迹和细节我认得,但内容有点……”
秦砚将书收进包里没急着翻,把锦囊掏出来给她:“这个砚台是你们的吧?”
徐思尔原本坐的好好的,一看到这砚台整个人都要跳起来:“怎么在你这里?我找了好久了,差点被我爸骂死,还以为弄丢了。”
秦砚语气淡淡:“徐思成是你弟弟吧?在他手里。”
徐思尔接过锦囊看了两眼,随手扔到后面的工具台上,一脸嫌弃:“表的,我说他先前鬼鬼祟祟来我这里干什么,还以为是家里人又派他来监视我,原来干上小偷小摸的事了,怪不得没什么出息,也没传承上手艺。”
说完,她抬起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这会儿要是有空咱就聊聊这笔记的事,要是没空我把分析发你手机上,你自己回头看看。”
秦砚点点头:“有空,吃面吗?”
徐思尔一头雾水:“啥?”
五分钟后,宋子京摇下车窗:“呦,徐小姐,好久没见,还这么漂亮。”
徐思尔顶着一头大波浪,一路走过来吸引了无数目光,摘下墨镜看到宋子京,她不可置信,目光在他和秦砚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你俩咋认识上了。”
秦砚无奈:“说来话长,先上车吧。”
车子开到上次的面摊,那老板已经熟悉他们俩,依旧是一样的配置,只不过这次多了个徐思尔,多加了一碗炸酱面。
宋子京和秦砚坐在一边,掰开筷子就开始搅拌,一回头,徐思尔已经吃了两口了。
秦砚从包里拿出日志看了两眼,前几页没看出什么问题,无非是一些除魂记录。
徐思尔注意到他动作,理了理头发准备开讲,目光瞥到一旁的宋子京,犹豫了一瞬。
秦砚如同安装了电子监控,语气自然:“没事,说吧,他不是外人。”
一句话,另外两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宋子京,筷子都停了好一会儿了才察觉到自己在走神,慌慌张张抬起头,对面的徐思尔已经撑着脑袋笑成花了。
“准确来说,松向南的日志不像是现在写的,我观察了一些细节,还有解出来的问题,越往后你应该越能看出,这篇日志年代比较久远。”
“不过我觉得有个很奇怪的点哈,他日记里总提到个人,他叫那人秦哥。”
“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父亲或者你兄弟,不过看到后面他直接把名字写出来了,就叫秦砚。”
“如果你周围没有另一个叫秦砚的人的话,那他写的就是你了,只是我很奇怪,他不是你师父吗?怎么会叫你哥?”
“还有一个问题,他这个日志,可能不止这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