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步六孤雲合上电脑，同时用脚轻轻碰了碰藏在桌下的手枪。

冲矢昴优雅落座，将红茶放在桌上，柠檬片在杯中缓缓旋转。“今天的阳光真好，适合看年轻人打球。”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不远处的立海大校门，“特别是网球，如此讲究策略的运动。”

步六孤雲的肌肉微微绷紧。这个距离下，他能看到冲矢昴右手虎口处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疤痕——专业狙击手长期抵枪才会留下的印记。是之前被掩盖的特征。

“我不太懂运动。”步六孤雲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只是在等客户。”

“是吗？”冲矢昴抿了一口红茶，“我以为您对网球很感兴趣呢，步六店长。或者说……幸村先生？”

空气瞬间凝固，步六孤雲有一瞬间怀疑那帮疯子又要重启W计划。步六孤雲的手指离桌下的枪只有一寸，但冲矢昴的动作更快——他的餐刀不知何时已经抵在步六孤雲的手腕动脉处，动作隐蔽得连邻桌客人都没察觉。

“放松，我不是组织的人。”冲矢昴的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FBI对你们公安的家务事没兴趣，但那个少年……”他微微侧头示意立海大的方向，“不该被卷进来。”

步六孤雲的瞳孔微缩，心中之前的猜测被推翻：“FBI？”他突然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赤井……”

“冲矢昴，只是个喜欢做菜的普通人。”粉发青年微笑着收回餐刀，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不过偶尔也会关心一下老朋友的弟弟。苏格兰最近还好吗？”

这是个试探。步六孤雲面不改色：“我不认识叫苏格兰的人。”

“当然。”冲矢昴推了推眼镜，“顺便一提，你们店新来的洗碗工是组织外围成员。昨天他在垃圾桶里翻找过什么。”他站起身，留下一张名片，“如果那位少年需要'网球特训'，我很乐意帮忙。毕竟……好苗子不该被埋没。”

步六孤雲盯着名片上“东都大学研究生冲矢昴”的字样，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重新打开电脑，调出烤肉店的员工档案——新洗碗工的照片赫然是组织底层成员“卡慕斯”的伪装身份。他的安全屋暴露了。

他立刻拨通一个加密号码：“风见，立刻更换所有神奈川地区的安全屋代码。组织可能已经破解了上一套系统。”挂断后，他又给幸村发了条看似普通的天气预报短信：「明天降雨概率70%，记得带伞。训练结束等我接送。——兄」

网球场上，幸村精市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但他没有立即查看。他正专注地观察着对面切原赤也的状态——海带头少年今天的击球异常凌厉，但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校门方向。

“赤也，集中精神！”真田弦一郎厉声喝道。

切原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副部长，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色。

柳莲二立刻停止记录，走到切原身边检查他的瞳孔：“不是药物复发……更像是本能警觉。”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校门，“真田，上周校门口新来的那个清洁工……”

“已经连续五天同一时间出现了。”真田压低帽檐，“我去看看。”

幸村按住真田的手臂：“不，继续训练。如果真有问题，哥哥会处理。”他的微笑依然从容，但握拍的手指微微收紧——刚才那一瞬，他确实感觉到校门外有道锐利的目光，像被狙击镜锁定般的寒意。

训练继续进行，但立海大正选们不约而同地调整了站位，形成一个无形的保护圈将切原围在中央。他们不知道的是，街对面大楼顶层，基安蒂正不满地放下望远镜。

“啧，防守得真严密。”她拨通电话，“科恩，计划A不行了。准备Plan B——从那个海带头小子下手。”

与此同时，东京某高级酒店套房内。

贝尔摩德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把玩着一枚U盘。屏幕上正在播放幸村精市国中时期的比赛录像，画面定格在他获胜后那个优雅而疏离的微笑。

“多么漂亮的小狼崽啊……”她轻声自语，猩红的指甲划过屏幕，“和他哥哥年轻时一模一样。”

门铃响起，贝尔摩德迅速切换屏幕内容。进来的服务生推着餐车，但在放下香槟时，悄悄递给她一张纸条。展开后上面只有一行字：「计划批准。G已返日。——B」

贝尔摩德将纸条点燃，看着它在烟灰缸中化为灰烬。她举起香槟杯，对着窗外东京的夜空做了一个致敬的手势：“祝你好运，小狼崽。希望你能比你哥哥……玩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