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起得挺早，像是运动过的。舒然刚下楼，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并叫住了她。

「啊？学长，你有什么事吗？」舒然停下脚步，转头疑惑地看向许嘉。

「论坛上的事……」

「是真的，昨晚确实我和江砚以及余姚是有那样的事发生。江砚说的没错，我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了。学长，我知道分寸，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多谢你关心。」

许嘉一开口，舒然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索性先开口解释了。

「哦，好！那下周六，别忘记你答应我要请我的那一顿饭。」

许嘉笑看了舒然一眼，挠挠头，提起了舒然对他承诺的事。

「好！」舒然笑笑点点头，跑进了寝室。

许嘉在原地站了会儿，目光在舒然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了。

上午考完试，舒然一出教室就见江砚在等她。

她笑了笑，跑向他并伸出了自己的手。

江砚也回以一个笑，牵着舒然，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起出了教学楼。

两人一路走着，江砚才说了一句「下午我也要考试。」

舒然的电话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舒然又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

随后，她小声说了一句：「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就匆忙跑开了。

江砚眼神很好，目光所及已经窥探到，来电显示「妈妈」那两个字，再结合舒然的一些反应，他便很听话地等在了原地，没去打扰舒然，就懒洋洋地往靠附近的墙上一靠，看舒然跑进不远处那处泡桐林里。

舒然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刚轻声「喂」了一声，就迎来了周慧兰带着哭腔的问话：

「你们什么时候考完试，什么时候放假？考完了就赶紧回来吧，妈妈想你了……」

电话那头，周慧兰应该是哭了很久了，此刻说话的声音还是抽抽搭搭的。

舒然虽然很不想这样讲，但人性都是自私的。

她已经有摆脱周慧兰的机会了，她不想认输。

于是，她咬咬唇，努力憋出一句她认为还算正常语调的话来：

「妈，考完试，我们学校老师要组织一个社会实践活动，我已经报名了。我……我这个暑假只怕不能回来了。」

「什么？不能回来？那我怎么办？舒然，我都要被你爸逼疯了，你知不知道他……他又换女人了。」

周慧兰的声音急切又意外，并且她哭得更凶了。

或许是相隔千里，周慧兰不能再拿菜刀把她逼到墙角，也不能拿椅子砸她打她。

舒然胆子大了些，终于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妈，你的事情，你只能自己处理。你离婚吧，别再耗下去了，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