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正德知道老爷子叫他来是留了面子的,尽量语气平和地安抚着,并向他们保证舒然之后的人身安全。
说完,他见江砚紧握着舒然的手,眉峰挑了挑,接着说:
「以后舒然的婚事,我不会再干涉,她想什么时候嫁、嫁给谁,我都不管。这话,你们总该满意了吧。」
舒爷爷想了想,他其实也不想闹大。他这老二再混,也总归是他儿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经过这次教训,想必他们也不敢再为难舒然了。他再计较也没什么好处,于是便道:
「那你把隔壁你那老婆弄走,并保证她和你再不对然然动手,你们俩就可以滚了!」
舒正德来之前就想好了对策。看老头子松口了,他脸上堆起笑,直点头。接着笑着对舒然说:「闺女,你先好好养伤。爸这就去教训你妈,保证她以后不敢再打你。不过,你也得体谅我们当父母的不容易。等能出院了,就回家,别使小性子,知不知道?」
舒然下意识看他一眼,没说话。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她可以照脾气还回去,但在父母面前,他们管教儿女在旁人看来都是天经地义。她有半分越轨都是忤逆。
古人有句话,叫棍棒底下出孝子,被很多人奉为至理名言。父母天然站在道德制高点。
所以她知不知道,说不说话又有什么必要呢?
「叔,我父母还想着舒然出院了去我们家做客呢。这个寒假,能不能通融一下。」
江砚原以为舒爷爷会给舒然撑腰到底,现在看还是和稀泥。江砚与舒然目光一对视,便知道她抵触回家,便站起来与舒正德交涉。
「你父母喜欢她这点,我很满意。不过,凡事都要有个规矩,是吧?」舒正德像看猎物一般,笑吟吟地看着江砚。
江砚挑唇一笑,哪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建议道:「好,叔,说得有理!我先带然然回我们家,然后再送她回家过年,您看是否可以?」
「可以!你想得也有几分道理,那就这样,我先去隔壁了。」舒正德看了江砚一眼,似笑非笑,转身就去了隔壁病房。
不知道舒正德用了什么方法,反正舒然病房的几个人也没心思听。总之他花了五分钟就说服了隔壁一个小时前还在歇斯底里的女人,带着周慧兰来舒然病房打了个招呼,就办理出院把周慧兰带走了。
江砚对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颇为无语,但他总归爱的人是舒然,故而只是笑笑,就目送他们离开了。
舒然父母走后,舒爷爷和舒奶奶没待一会儿也走了,说明天再来看她。舒然和江砚都拒绝了。
舒然是心烦,江砚是觉得老两口每天从乡下到医院来回跑身体受不了,便和颜悦色劝了他们一会儿。最后舒爷爷和舒奶奶也没坚持,说了些宽慰舒然的话就离开了。
人都走光了,病房里安静下来。江砚看着舒然那一脸窘迫的样子,嘴角一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接着突然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