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亭根本不理他,加大了压力。
李怀琪刀刃一偏,向右侧闪,成功躲过了沈鹤亭这一刀。
沈鹤亭身形如鬼魅,手中昆山玉一抖,带着凌厉的杀气刺向李怀琪。昆山玉恰似一条扑向敌人的银蛇,每一刀都精准地指向李怀琪的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
李怀琪脸色凝重,连忙挥动手中匕首,抵挡沈鹤亭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李怀琪的衣衫已被划破多处,身上也添了几道血痕,可眼神却愈发狠厉。
李怀琪失望地说:“你还是要杀我?”
沈鹤亭沉默,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攻势愈发猛烈、越发狠辣。
李怀琪大吼:“回答我!”
沈鹤亭倾尽全身之力刺向李怀琪时,却因用力过猛,露出了左侧肋下的空门。
李怀琪瞅准时机,不顾沈鹤亭刀尖已近在咫尺,拼着受伤,猛地一个侧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掷出。
匕首直直插入沈鹤亭的肋下。
李怀琪冲上去,揪住沈鹤亭的衣领,咆哮道:“我给过你机会!很多次!为什么每次你都不选我?!”
沈鹤亭吐出一口血。
“你说话,说话啊!”李怀琪激动地说,“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对我,你永远像个死人,为什么总是沉默!”
沈鹤亭瞪大了双眼,低头看着肋间的匕首,手中昆山玉“哐当”落地。
沈鹤亭抬眸盯着他,遗憾地说:“我太蠢了。”
沈鹤亭用刀撑着地面,勉强不让自己瘫倒:“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早就回京了。对啊……你会易容术。”
“我不回京,难道要等太后的人找到我,然后让我与我的一双孩儿一样,一起被人从楼上推下去吗?!”
沈鹤亭不屑地说:“怀玉殿下啊……”
一行泪从“李怀琪”,不,是李怀玉左眼落下。
“既然咱俩的账算不清,就甭算了。”沈鹤亭强忍着肋下的剧痛,拔出匕首,撇到一边。
布满血丝的眼半敛,声音粗得像受伤后被彻底激怒的恶狼:“你要我的命,尽管来索啊!”
沈鹤亭猛地弯腰,握住插在地上的刀柄,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再次朝着李怀玉杀去。
此时的沈鹤亭,已不顾自身伤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李怀玉!他发了疯,每一步都激起一层尘土,手中昆山玉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
李怀玉顿时大惊失色。他来不及去捡地上的匕首,慌乱之中侧身闪避。
但沈鹤亭这一刀来势汹汹,速度快得惊人,“唰”的一声,刀刃贴着李怀玉的脸颊划过。
李怀玉只觉脸上一阵剧痛,温热的鲜血包裹着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淌下。他抬手捂住伤口,指尖触碰到掀开的皮肉,心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李怀玉费尽心机给自己换了一张皮,却被沈鹤亭撕开个口子。
他总是这样,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给自己留。总是扯开他心中最隐蔽的伤口,一遍遍地撒盐。
“你不该动她的。”沈鹤亭压着火,“我们俩的账,不能扯到别人身上。”
“她都不要你了!”李怀玉捂着脸,闷闷地说,“她一直都没把你放心里,只是利用。只有我,是真的把你放心上,与你同甘共苦……真没良心,鹤亭。”
“为什么我们非得刀剑相向呢?”李怀玉说的每个字都像碎玻璃似的扎在他心上,“明明说好的,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沈鹤亭抬起头,看着泪流满面的李怀玉,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有不甘,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下了头,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滴落在尘土之中。
李怀玉走到沈鹤亭跟前,缓缓蹲下,双手捂住脸,哭声愈发悲戚。曾经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恨。
“她心里没你。”李怀玉说,“她用你的命换荣华富贵,她配不上你。”
“你不懂。”沈鹤亭双手紧握住刀柄,再次朝着李怀玉扑杀过去,受伤的猛兽发起最后的冲锋。
李怀玉迅速侧身闪过沈鹤亭的一记横斩,反手一记鞭腿踢向沈鹤亭的头部。沈鹤亭用刀身格挡,“砰”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扛住了,并趁着李怀玉慌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向前,昆山玉直刺李怀玉的胸口。
李怀玉连忙后退,脚尖轻点地面向上跃,沈鹤亭的刀尖险险从他的衣衫前划过。
李怀玉随后在空中翻身,双腿如剪刀般将沈鹤亭的脖颈绞住。沈鹤亭见状,矮身躲过这一击,同时挥刀砍向李怀玉的下盘。
李怀玉像一只耗子蹿向墙角,捡起地上的匕首,跃到沈冰泉的身后。
沈鹤亭刚欲挥刀再次攻向李怀玉,却见李怀玉手中匕首已紧紧贴在了沈冰泉的脖颈处。
“鹤亭,你今日若不想让你义父身首异处,就放下刀!”李怀玉眼神中满是狡黠与狠厉,“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