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路上行人稀少,越是向北,路上越是荒凉,草木枯黄,连只兔子都看不到。还不如让说点有趣的事。
徐玄策的声音很好听,非常适合讲故事。“据说,琉璃又名西施之泪。相传当年范蠡在铸造越王的王者之剑时,从冶炼废料中发现了琉璃。当时,琉璃以其艳丽的色泽吸引了范蠡的注意,他决定将其献给越王。越王非常喜欢,赐名为“蠡”,并赏赐给了范蠡。范蠡将琉璃制成首饰,送给了西施。后来,西施前往吴国,她的眼泪滴落在首饰上,形成了点点流光溢彩。这些色泽流动如歌如泣,仿佛在诉说着西施与范蠡分别时的凄凉与坚贞。因此,被称为“流蠡”,后来简化为“琉璃”。”
“故事是真的嘛?我听说,西施最后和范蠡归隐了。”小鹿想起她幼时总爱和父亲去茶馆,听说书先生将各种故事。唉,她有点想爹爹了。“也不知道爹爹他们现在如何了?”
“等过几年,你的事彻底北人们遗忘后,你就可以写信啊。驿站都是可以寄信的,我正好写了几封信,分别给云娘姐姐和方斐姑娘。在清凌渡收到云娘姐姐的信,信中还提到牛牛和他娘,最终是选择留在山上了。希望她们能安稳度日。”
“我们离开时,方娘子说完帮互助会的人都找份工,不知进展如何?”
路途遥遥,随着白日时间越来越短,天气愈加寒冷,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刮起刺骨的寒风。在马要罢工之前,她们总算是到达了室韦镇。进城那天是个风雪日,寒风裹着雪花,洋洋洒洒,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不管是城门还是街上,根本没有一点行人的影子。雪地上,洁白无瑕,除了兔子等小动物的脚印,啥也没有。
马车在雪地上留下深深地车辙,远远看去,犹如一副顽童的画。马车上铜铃叮当响,清脆的声音随风传到守城卫兵的耳朵里,有人微微探出头,心中纳闷,这样的鬼天气,谁会来啊。瞧着马车虽大,却非常简朴,上面挂满白雪,驾车的人捂得严严实实,马儿急匆匆就朝着城门跑来,似乎都能感受到赶车人和马的兴奋。卫兵心中也轻快愉悦起来,当他看到马车里人递过来的通关令牌时,更是心下大喜。这令牌,他只听过,没想到有生之年在这小小边关,也能看到。
“这位官爷,您可认识一位叫云飞鹏的人,城外云家村人士,也在韦室镇当差。”
卫兵点头,听说话人的声音,清脆动听,适合年龄娘子,一双好看的眼睛,此刻笑意浓浓,眉眼弯弯。
“是我们小队长。”可他们小队长刚接到消息,说是家里出了事,小队长气的喝了一夜闷酒,还在值房里歇着呢。卫兵犹犹豫豫,队长的私事不太好随便说。
冯雪出从挎包里掏出一块玉佩,“劳烦把它给云队。”
卫兵见玉佩有些眼熟,那野鸭子不不不,是鸳鸯,对对对,云队身上也有一枚。他浑身一个机灵,一溜烟就去了值房。当酒意还未醒的云飞鹏,捏着玉佩,就看到停在城门口的马车,以及坐在车前的陌生面孔。他确定,这人这车他都未曾见过。
“云队,”
冯雪出见男子身材高大,面相也算是相貌堂堂,眉眼间带着一股正气,只是眼角通红。她立马问,“您听说过天音教?只需要吹奏笛曲,人就会被曲子迷惑本人,听从吹笛人的摆弄。吹笛人若是能力一般,被迷惑的人或许还会保留部分记忆。还有最残忍的,那就是明明头脑清明,可却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云飞鹏皱眉,这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他本就心情不好,这时候更不愿意听废话,直接黑脸:“这与我何干?”
冯雪出挑眉:“当然有关。喏,方才的事,可是玉佩的主人亲手给我的。”
云飞鹏先是震惊,随即捏住手中的玉佩,可以看到他手上青筋暴起,“我娘子青荷她在哪?”家里让人送信来说青荷与人私奔了。他当然不信青荷会与人私奔,是不相信,也是更不愿意相信。可来人说是娘让人送的消息,他不得不信啊。
不过今日听到冯雪出的话,再加上玉佩为证,他本就不坚定的心,出现了动摇。
“十两。”
冯雪出察觉出云飞鹏的动摇,立马觉得这桩生意有门,不枉她冰天学习还做了回好人。她当即无比热情:“介绍一下,我是专门做八卦消息买卖生意的,也就是通俗上说的情报生意。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先给我十两定金,我就告诉你玉佩的主人在哪,以及她还说了什么。我可以发誓,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绝无半点假话。十两只是定金,您可以等查证后将尾款结清”
“三日,您完全可以一去一回见到您的娘子,知晓一切真相。然后三日后我等你结清所有的钱。”冯雪出说的清清楚楚,还非常的自信,云飞鹏笑了,这年头敢在城门口骗他的,估计也没有几个。他又不差钱,从衣袖里掏出十两丢过去。“钱收一下,这几天你们就住在鸿运客栈吧。现在可以说了吧。”冯雪出招呼他凑近些,“你现在立刻启程回家,但要夜里翻墙而入,不要提前声张。再次提示,一、你爹娘中必有一人有问题、二,传言假的,三,无论看到什么,要多用脑子。懂?”
十两银子,足够她们在这个偏僻小镇生活一段时间。冯雪出驾着马车,急速的向城内奔去。另一边,云飞鹏却是在风雪中赶回家,压下心中的疑惑,悄悄潜伏在自己旁的柴垛中。天气寒冷刺骨,风呼呼作响,发出呜咽的声音,如泣如诉,像是在闹鬼。这种声音,只有云飞鹏还是孩童时候才害怕,现在的他,早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