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深,四周寂静,风声却变的不同。他似乎听到了笛音?云飞鹏心中大惊,赶紧用棉花堵住耳朵。悄悄翻墙进了自家的院子,匍匐的贴在墙根废弃的狗窝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竟然有点头晕,就是明知道发生什么,可脑子就不太听使唤。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景象。
爹娘的房间窗户开着,他的娘亲,一向温柔贤惠勤劳能干的妇人,此刻竟然在屋内穿着酒肆舞女的衣服,手脚身体笨拙的扭动着,脸上流着泪,却不知为何强行,抿着嘴角。而他记忆中忠厚老实终日沉默不语的爹,姿势随意的坐在床上,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笛子,吹奏笛曲,在窗内看向院中跳舞之人。两人的脸是那么熟悉,可画面确实如此诡异,甚至爹脸上的笑,让他作呕。
黑暗中,他握紧自己手中的剑。冯雪出没有说谎,他爹有问题。
三日后,城门口。
冯雪出驾着马车依约来都城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云飞鹏在大门口站岗。厚厚的雪,早就将所有的痕迹掩盖,云飞鹏面容看起来老了许多,两个玉佩相合,挂在腰间,随着他走动轻轻摇摆。“我已将爹捆来交给府衙,我娘,她愿意当证人,指认我爹。”
话虽然难以启齿,可一旦说出来,也就没有那么难了。他深吸一口气:“我爹,他确实做错了事,害了青荷。还请冯娘子告知我青荷她,现在可还好,人在何处?”
冯雪出微微一笑:“尾款九十两,先给钱。”
云飞鹏倒吸一口凉气:“九十两!冯娘子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买卖自愿,你若是觉得贵,那就罢了。”说着冯雪出就要离去。
云队急忙叫住了她,看来这姑娘不好掌控。“且慢,我给,只是我身上并未带这么多。”冯雪出听到这话,眉开眼笑:”我能等!云队速速取来。“
当沉甸甸的钱到手,冯雪出也不吝啬她所知道的一切:“具体情况我不知,只那青荷雪夜逃家,村野偏僻,她跌倒在路旁的草丛里,被大雪覆盖。我等路过时,她几乎已经僵直,但还有一丝生机。”
冯雪出见他脸上露出欣喜,不似作假,“你去城外白青观寻她即可。她这悲惨经历,皆因嫁给你才有,若是以后不你喜她了,就放她离开。”
云飞鹏没有言语,只认真行礼,随即转身离去,一人一马很快就出了城。
“雪出姐姐,这云队以后真的会不喜欢青荷娘子嘛?”
小鹿本以为云飞鹏九十两都舍得,那肯定是重视青荷娘子的。“人这感情啊,最是难以估量。人心,不好说。”
冯雪出声音低沉,说的煞有介事,“义兄,小鹿,尾款到手,不如吃一顿,你们想吃什么?”小鹿高兴极了,“我想吃狍子肉。客栈小二说过,此地草甸子里有可多野袍子,肉质鲜美劲道。”“那就去吃!”
刘家食肆。浓郁的肉香,让人食指大动。虽天上飘雪不停,可食肆内食客满堂,冯雪出三人只在食肆靠窗户的角落找到一个位置。鲜美的狍子肉刚端上来,她们就听到窗外一片喧哗。接着就有人跑进店里,大声嚷嚷。
“县丞的家人在城外山上迷路了,愿意去城外帮忙寻人的,只要去,一天给十贯呢。如果能找到,就给二百两呢。想去的赶着走啊,去城门口啦。”
他喊完就走,店里很多人相互看看,竟是跟了上去。
“雪出,如今黎泊乾,也就是黎昭昭黎娘子的祖父,正是此地府衙的县丞通判官。”
冯雪出停下筷子,“义兄是说,迷路之人极有可能是黎娘子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