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想笑。
吃完药,情况并没有好转。
“还是去趟医院吧……”
谢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
沈企,办公室。
小周推门进来,笑道:“沈总监,洗好的水果,您尝尝吗?”
“不用了。”沈濯低头看报表,没怎么搭理。
“果源非常好,您可以试试。”小周笑意盈盈,将托盘递到茶水桌前,转身离开了。
沈濯叹了口气。
空气里残留着浓烈的香水味,以前徐林在的时候,办公室里惯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味道,他很不喜欢那种味道。
只是这小周是他亲妈送来的人,还真不好办。
眼线就算了,还是个麻烦的眼线,沈濯冷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小周再次走进来,见他神色不愉,担心道:“沈总监,您怎么了?”
沈濯埋头做文件,没搭理她。
香气扑面而来,一点点靠近,小周弯下腰,小心地问道:“沈总监,您是不舒服吗?”
香气一点点裹挟过来,沈濯没忍住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说:“我先出门一趟。”
“我帮您安排行程。”小周说。
“不用了,”沈濯说,“我找陆千语。”
小周立刻识相地退开。
沈濯避瘟疫似的躲开,大步离开会议室,空荡荡的室内,小周眨了眨眼,给李将雪发去消息:李总,沈总监出门了。
:他做什么?
:去见陆小姐。
:好,继续盯着。
A市游乐园。
晴空万里,四周嬉笑声此起彼伏,小摊贩推车叫卖,周遭人潮拥挤,陆千语坐在长椅上,喝了一口冰水,叹息道:“你有病似的。”
“我看网上都说女人会喜欢这种地方,”沈濯似乎有些奇怪,“你好像特别一些。”
“你固然是一个对两性关系认知非常浅薄的男人,没有这张脸一般女人绝不会喜欢你,”陆千语说,“当然,gay不是我的取向,你来找我干嘛?”
“不找你,摆脱不了一些费劲的人,”沈濯说,“抱歉。”
“你妈倒是控制欲很强,”陆千语说,“要是我,肯定跟她闹个没完。”
“她就这样,”沈濯自嘲地笑笑,“我又能怎么样呢?”
“你这个富二代可当的太窝囊了,”陆千语毫不客气,“不像我……”
“不像你什么?”
“不像我,更窝囊,”陆千语推推墨镜,“因为我爸妈一纸令下,就要跟一个不认识的男的在幼稚园一样的地方呆一下午,我好累。”
沈濯:“……”
沈濯:“我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话音刚落,他喉头一痒,忽然咳嗽了两声,陆千语立刻警惕地远离他:“你生病了?”
“前几天没休息好,”沈濯头疼地说,“熬了几个大夜,好像有点发烧。”
陆千语捂住口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去,自己找医院去,别传染给我。”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千语立刻站起来,蹬着小皮鞋,就这么跑了。
沈濯:“……”
……
医院。
最近流感来袭,谢箖这次来的时候戴上了口罩,医生还是老样子,看过报告后,跟他简单说了几句话,情况一般般,恢复不好,需要再做检查什么的。
谢箖疲倦地点点头,拿上病历,去往肿瘤科,排队的人很多,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眼睛疼的要命,他阖上眼,权当是休息。
队伍龟爬似流动,好不容易排到他,谢箖做完检查出来,一身疲倦,把手头乱糟糟的报告纸叠在一起,下楼去诊室复诊。
他这几天精神不济,走在路上都觉得恍惚,走着走着,忽然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几张报告单掉了下来,谢箖赶紧弯腰去捡。
走廊尽头的长窗没关,风吹进来,把几张报告卷到更远的地方,谢箖低骂了一句,只得跟着去捡。
最后一张落在不知谁的脚边。
来医院还穿皮鞋,装装的。
谢箖想着,就要伸手去捡,没想到动作慢了,报告单被那人捡了起来,他一愣,旋即站起来,客气道:“谢谢啊。”
待看清来人,谢箖脸上笑容一僵。
沈濯捏着报告单,微微蹙眉,出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