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有病啊!自己喊什么住手!”
壮汉的拳头都打出去了却被一嗓子喊停,还以为来了帮手,结果一抬头发现是这小哥儿自己喊的。
腰闪得生疼。
“?嗯?我不喊停等着你打过来?”
这有什么好气的,袁宝儿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脑回路,自救还不成了?
“妈的!”壮汉啐了一口吐沫,抬手再次打来。
“住手!”
“傻*。”大汉骂了一句,攻势毫无收敛,同样的招式用第二遍的傻*。
砰!
“宝哥儿!”柳从南终于推开人群挤进来。
“哥哥,疼不疼?”
“不疼呀。”
“哎呦……”
“哥哥左脚踝刚好,还不能受力。”
“哎……”
“别嚎了。”衙役踢了踢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哀嚎的壮汉。
他们同柳秀才刚从东街转过来就看见人群聚集处,壮汉向小袁老板打过去,半路截停后气急败坏地喊了两声便又打了过去。
砰……
壮汉被清瘦的小哥儿一脚踹倒在地……
还有脸嚎?
“官爷给我做主呀!我家兄弟都让他这黑心的铺子给害了!他刚死了夫郎,要是他也去了,我这小侄子可就无依无靠了。”
壮汉抱着一脸木然疯狂掉泪的孩童,没说两句话便开始拍着大腿哭号。
美人梨花带雨,勾得袁宝儿心痒痒。壮汉这般……痒,也痒,手痒脚也痒。
袁宝儿:“官爷,我是冤枉的,我有证据。”
壮汉不甘示弱,眼含热泪高声呼喊:“官爷,我也有证据!”
“行啦,别吵了,都衙门走一趟吧。”衙役抬头看向正在悄悄揉左脚的袁宝儿,说道:“小袁老板也走一趟吧,偷盗店铺的人正在县衙等着呢。”
“能否稍等片刻,等店中来人我交代两句再去。”
“不用等了。”柳从南低头在他耳边解释道:“贼人状告宝记购买止泻药放在肉脯中,官差已经去截田大哥和桃哥儿了。”
“啊?贼告我下药?”袁宝儿眨了眨眼……难搞啊……宝记这又是挡了谁的财路?
“是你?”
庄重肃穆的县衙公堂,一身细棉长袍的健壮男子垂手而立,正气凛然中夹杂着几丝书生气质,正是托花婶子说了两次媒的庞家庄秀才庞嘉和。
庞嘉和听到他惊诧的声音抬头望去,稍稍停顿并未回答,只是微微拱手行了一礼
“哥哥认识那状师?”
“听说过而已。”
“堂下何人?”空荡荡的公堂并无太多摆件,郎县令分明声音不大,却音回声而压迫感十足。
袁宝儿刚欲回话,便被衙役阻止。
未传无需入堂回话。
“草民孙二娃,状告宝记食铺掌柜,黑心经营,将止泻药放进腐败的肉脯中售卖。”
“可有凭证?”
“回大人,我,我昨晚去宝记行窃,在后厨发现了大量的止泻药和药渣,我还将他们的账册拿了出来,上面也记了买药材的支出。”
堂中衙差等候多时,听到县令发话,赶忙将账册递了上去。
字迹潦草的账本呈上案前,袁宝儿甚至不合时宜地有些尴尬……
“传宝记掌柜。”
“草民宝记食铺掌柜袁宝儿,拜见大人。”按着衙役的要求,袁宝儿行至堂中下跪回话。
前低后高乌纱帽,两端各插一翅,椭圆翅脚下垂,通体圆滑,青色鸂鶒织金补子圆领袍,腰系乌角带,一身常服尽显端方正直之气。
袁宝儿目光清明,专注地看着案后的县令。
“堂下被告,你可认识原告?”
“不认识。”
“原告,你呢?”
“他是宝记掌柜,我踩点的时候见过很多次。”
“状纸已详述昨夜之事,于下药一事被告可有辩解?”郎县令粗略翻了两下账本,垂下眼眸看着堂中腰背挺直的人。
“无凭无据的假话而已,一时间倒是不知从何辩解。”
公堂外围观的众人哗然一片,更有人怒骂袁宝儿心虚,妄图做实宝记流是黑心商铺。
“肃静。”
惊堂木响,堂下瞬间消音。
“那你可要认下此事?”
“当然不,还请大人容草民问这小贼几句话。”
“准。”
袁宝儿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孙二娃,问道:“你在哪儿踩点?哪天?哪个时辰?”
“他接连三天踩点。”
?袁宝儿抬头望向站得笔直的人。
“我是孙二娃的状师,自然一切由我回答。”庞嘉和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