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楼煜强装镇定地安抚着孩子们,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焦急的眼神。
他匆匆跑到后台检查设备,中短发随着跑动轻轻晃动,不时挡住视线,他只能一边用手拨弄头发,一边紧张地排查问题。
深夜,花房里只剩他一人对着满桌零件发愁。
正当他束手无策时,手机收到宫铄的语音消息:“试试检查音频接口,就像我们第一次演出救场那样。”
熟悉的话语如同一束光,瞬间照亮了记忆的角落。
那是他们初出茅庐时,在一场重要演出前,设备突发故障,两人在后台满头大汗地接线,凭借着默契和坚持,最终让音乐会顺利开场。
循着记忆中的方法,阎楼煜终于修好了设备,长舒一口气的同时,眼眶也微微湿润。他伸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发丝间似乎还残留着宫铄的气息。
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时,阎楼煜总会走进宫铄的创作空间。
未完成的乐谱随意地铺在桌面,旁边的咖啡杯底还留着褐色的渍痕,窗台的绿萝沿着谱架肆意生长,将音符缠绕成绿色的旋律。
他轻轻触碰电子琴,试着续写那些中断的乐句,垂下的中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写着写着,一滴泪水突然落在琴键上,他慌忙用袖口去擦,发丝也跟着乱了,狼狈又无助。
在宫铄离开的第二十一天,花房收到一份特殊的包裹。
拆开层层防震泡沫,里面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装置,附带的便签上是宫铄熟悉的字迹:“采集了十国街头的声音样本,等我调试成能与花房联动的音乐装置。”
阎楼煜怀着期待将装置接入系统,刹那间,巴黎街头悠扬的手风琴声、东京地铁清脆的报站音、非洲部落激昂的鼓点,与花房内的鸟鸣、水流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奇妙的乐章。他闭着眼睛聆听,发丝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飘动,仿佛宫铄就在身边。
终于等到宫铄归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将花房染成温暖的蜂蜜色。
阎楼煜远远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拖着行李箱走来,琴盒上又多了道新鲜的刮痕,想必是旅途中的新故事。
两人在花房门口相遇,宫铄的目光瞬间被阎楼煜吸引,伸手轻轻抚过他的发梢:“头发长了,更好看了。”
说着,他突然从琴盒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乐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次创作营最满意的作品,原本叫《时差与思念》,但现在我想改成《花房二重奏》。”
话音未落,阎楼煜已紧紧抱住他,耳边传来熟悉的心跳声,与花房里流淌的混编曲完美共鸣。
中短发蹭着宫铄的脸颊,痒痒的,却满是幸福。这一刻,所有的思念、等待与孤独,都化作了重逢的喜悦,在这充满花香与乐声的花房里,继续谱写着属于他们的动人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