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清晨,潮湿的水汽像薄纱般笼罩着花房。
宫铄将最后几件衬衫叠进行李箱,目光不经意落在阎楼煜新留的中短发上。
发丝柔顺地垂至耳际,发尾微微内扣,衬得他原本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温柔韵味,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随着他低头整理衣物的动作轻轻晃动。
“等我回来,一定给花房写一首真正的交响乐,把这里的风声、雨声、孩子们的笑声都写进去。”
宫铄将阎楼煜搂进怀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柔软的发梢,触感细腻而温暖。阎楼煜抬头,发梢扫过宫铄的下巴,痒痒的。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黑色琴盒上那些经年累月的划痕,仿佛诉说着他们曾共同走过的无数个演出之夜,“你在外面别太累着,按时吃饭,还有...”
话未说完,就被一个温柔的吻堵住。
送走宫铄后,花房突然变得格外寂静。自动灌溉系统规律的滴答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蝴蝶翅膀掠过花瓣的细微震动,仿佛也能听得真切。
阎楼煜戴着宫铄织的羊毛手套,小心翼翼地给新培育的蓝雪花幼苗浇水,水珠顺着叶片滑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他甩了甩头,中短发跟着轻轻晃动,遮住了些许眉间的落寞。
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边的琴凳,往日里,宫铄总会坐在那里,任由藤蔓垂落在肩头,谱架上常常沾着细碎的花瓣,此刻却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位置。
首个难捱的夜晚,暴雨如注。阎楼煜蜷缩在昏暗的录音室里,检查江叙白改造的音响设备。
潮湿的空气让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不听话地黏在脸颊旁。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老旧的线路不堪重负,瞬间短路。
黑暗中,他摸索着寻找应急灯,发丝垂落下来挡住了视线,他下意识地用手腕将头发撩到耳后,指尖却触碰到冰冷的琴键。鬼使神差地,他按下琴键,几个零散的音符在空旷的空间回荡,恍惚间竟拼凑出宫铄常哼的小调。
手机适时震动,是宫铄的视频通话请求。
画面接通的瞬间,异国街头的霓虹灯照亮了宫铄略显疲惫却依旧温柔的脸庞。
“我这边刚结束一场深夜研讨会,”他举起手中的谱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音符,目光却不自觉地被阎楼煜垂落的发丝吸引,“今天在街道上录了有轨电车的声音,很有节奏感,打算加进新曲子里。”
阎楼煜看着屏幕里的爱人,听着背景里陌生城市的喧嚣,伸手将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又如此贴近。
随着宫铄离开的日子逐渐拉长,花房的事务变得愈发繁杂。
阎楼煜不仅要处理特殊教育机构的合作邀约,还要调试总出故障的音乐感应装置。有一次,福利院的音乐疗愈课即将开始,投影设备却突然黑屏,孩子们原本兴奋的脸庞瞬间写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