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的呼吸终于平稳,灼热渐退。萧明昭疲极阖眼,脸颊贴着他起伏的胸膛,在药苦与沉水香中沉入黑甜。
天光微亮,思光阁内浮动着淡淡的药香与暖意。
萧明昭睫毛轻颤,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枕在什么温热的东西上。
突觉腰间一紧——沈砚之的手臂仍环着她,掌心贴在她后腰。
她缓缓睁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
她竟整个人趴在沈砚之身上,脸就贴在他的胸膛上。
可…昨晚分明是侧身搂住他睡过去的!
沈砚之早已醒了,正静静凝视着她。
他眸色深沉如墨,映着晨光,似含星河,又似深渊,专注得让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两人呼吸交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
“……下去。”他嗓音低哑,喉结滚动。
萧明昭怔了怔,随即挑眉,指尖故意划过他喉结:"沈砚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过河拆桥?"
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某处的变化正抵着自己腿侧。
沈砚之眸色更深,扣在她腰后的手警告般收紧:"萧明昭。"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确定要在这时候——"
"公子,药熬好——呀!"
侍女捧着药碗僵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沈砚之衣襟大敞,锁骨处还有牙印,萧明昭跨坐在他腰间,发丝垂落他胸膛。锦被下露出交缠的赤足。
"奴婢该死!"药碗"咣当"砸在地上,侍女扭头就跑。
阁内死寂。
萧明昭耳尖通红,却强装镇定:"咳…你这侍女,规矩不大行。"
沈砚之突然翻身将她压下:"现在能继续讨论…谁该'下去'了?"
晌午未至,凤鸣谷已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墨公子和公主今早在思光阁……"
"药碗都摔了!侍女说撞见时两人衣衫不整!"
"何止!据说床榻边的冰帕子都化成了水!"
斩渊蹲在茶寮角落,默默往小本子上添了句:"辰时三刻,主上被公主骑跨压制,疑似反攻失败。"
傅辰捏着密函站在思光阁外,额头冒汗。
门内传来——
"沈砚之!你属狗的吗?"——萧明昭的怒嗔。
"昨夜是谁咬我锁骨?"——沈砚之的低笑。
傅辰抬到半空的手僵住,转身欲走,却撞上端来午膳的侍女。
"阁主?"侍女眨眼,"不进去吗?"
"沈……"傅辰盯着食盒里的鹿茸枸杞汤,突然高呼:"沈砚之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有要事!北境八百里加急!"
房门猛地拉开。
沈砚之披着外袍,颈侧红痕未消:"说。"
傅辰目不斜视:"宇文烈残部…噗!"突然破功——萧明昭正赤足踩在沈砚之靴上,试图用他身形遮挡自己。
"傅辰。"沈砚之微笑,"眼睛不想要了?"
"我突然瞎了!"傅辰捂眼倒退,"那什么…茶盐司仓库已找到!另拓跋怡已派北境军封山搜捕!"说完撒腿就撤。
随后骂骂咧咧地拐过回廊,嘴里还念叨着:"白日宣淫……八百里加急……我看是八百个胆子……"
"砰!"
他迎面撞上一道橘色身影——烬霜手里正捏着个青瓷小瓶,被他这一撞,差点脱手。
"阁主?"烬霜一脸嫌弃:“您这急的,像是没带眼睛出门似的。”
傅辰:"……"
怎么今天人人都说他眼睛。
“你搞明白谁是阁主,谁是下属,你别仗着你是今年玄甲卫亚魁我平日里惯着你,就舍不得罚你!”傅辰怒斥。
说完喘了口气,然后瞟见烬霜手里的东西,就问道,“你拿的什么?”突然眯眼。
"金创药。"烬霜晃了晃瓷瓶,"拓跋世子给的,效果不错,给主上送去。"
傅辰顿时阴阳怪气:“他现在哪还需要这个?那有人贴身照料得紧呢~”
烬霜面无表情:“哦,那这药……”
“正好给我!”傅辰一把抢过药瓶,"拓跋凛暗算我的账还没算,用他点药怎么了?"
烬霜抱臂冷笑:"傅阁主,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争宠失败的怨妇。"
傅辰:"……"
他低头看了看抢来的药瓶,又看了看烬霜嘲讽的眼神,突然悲从中来:“我这都是为了谁!要不是我腿伤未愈,今早至于被自己师弟威胁要挖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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