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不知道，反正帅爆了！”
宁霂听着旁边的女生窃窃私语，嘴角忍不住扯了抹微笑。
而慕言并没有在台上讲太久，短短几分钟后便回到了宁霂的身边。
“怎么样？还入得了宁大老板的眼吗？”慕言拿起吧台上的饮料喝了一口，也没在意是谁的。
宁霂拿起慕言刚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没听懂。毕竟我只是个学艺术的。”
慕言轻笑一声，又拿起宁霂放下的杯子喝了一口。
终于，最后还是宁霂忍不住开口：“我的咖啡。”
“那我……还你？”慕言问。
“还你的占有欲吧。”宁霂翻了个白眼。
“小满！”慕言对距离他们三米开外的人挥了挥手，对方也立刻过来了。
“怎么了言哥？”
“你们老板今天还有事吗？”慕言问。“你也知道，这次合作是我们社团做得不对，我想请他吃个饭赔礼道歉。但他说你们还没结束，不肯和我走……”
“没问题！”小满打了个响指。
“老板今天没事了，言哥你尽管把他带走没关系。”
连“言哥”都叫上了，宁霂真是对自家员工无语了。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出卖了。
“宁老板？”慕言笑着看向一脸吃瘪的宁霂。
宁霂瞪了小满一眼，后者吐了吐舌头连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活动已经进入了后续的社交环节，更没有负责餐饮的他们什么事了。没有推脱的理由，宁霂只好跟着人走了。
“宁老板想吃什么？”慕言问。
“你只会约人吃饭？”宁霂忍不住把疑问问出口。
短暂愣了一下，慕言低笑一声，“那倒也不是。那宁老板想和我约什么？”
“你不怼人会死吗？”宁霂感觉翻白眼的表情可以镶在自己脸上了。
“还没试过，不过有可能，所以要不还是别试了。”慕言对宁霂眨了眨眼。
宁霂搓了搓手臂，“省省吧慕社长，我可不是你要勾引的小0……”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们两人现在并没有熟到聊对方性取向的问题，更何况是这种仿佛他意有所图的说法。
“咳……”
“既然大画家不想吃饭，那要不我们要不去做些更……刺激的事？”慕言像是没听到宁霂的话。
又像是听到了。
宁霂自暴自弃地没再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柳大，到了门口慕言才开口问：“大画家，大老板，你开车来的吗？”
“嗯。”宁霂闷闷地应了一声。
“带路吧，大画家，大老板。”
宁霂“啧”了一声，“你能不能选定一个称呼。”
“那还是大画家吧。比较符合你的气质。”慕言跟着宁霂身后半步。
宁霂的车就停在柳大附近的停车场，说着话两人就走到了。
“我开吧。”慕言对着宁霂伸出手。
“你有驾照？”话是这样说，但宁霂还是把车钥匙递给了对方。
接过钥匙，慕言笑了，“大画家也不用这么看不起人吧。”
坐上副驾驶宁霂说：“那怎么敢。看不起谁也不敢看不起慕社长。”
慕言发动了车，没说话，但扯了个笑容。
“慕社长，到底要带我去哪？现在能说了吗？”
车子开出去了一段距离，上了宁霂不熟悉的高速公路，宁霂忍了很久还是不得不问出口。
“带你去把你卖了啊。”慕言瞥了宁霂一眼，“呐，大画家。你觉得你能卖多少钱？”
“那要看卖给谁了。”宁霂哼了一声
“哦？那卖给谁最值钱？说来我参考参考。”
“我爸妈吧。”宁霂说。“别人应该都卖不上价钱。”
“也是，毕竟还是父母最在意我们。”慕言意味不明地说。
这时慕言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响，他摸了摸把手机拿了出来，但看到来电显的时候却把手机丢了出去。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宁霂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过问。
“我去放个水。”经过收费站，慕言毫不犹豫地开了进去。
宁霂没跟着下车，看着那个走远的人点了根烟靠在车窗上抽了一口。
没多久，慕言回到了车上，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还有大概半个小时，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慕言上了车就问。
“慕社长真的要绑架我要赎金？”宁霂反问。
“那可说不准。”慕言看了宁霂一眼，但对方也是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宁霂没再管慕言，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
应该是真的累了的缘故，不算远的车程，宁霂还是睡着了。
“大画家，到了。”慕言靠在宁霂耳边说。
宁霂扭了扭身体，几秒后挣开了眼睛。
“慕社长真的是要把我卖了？”看清楚两人所在的地方，宁霂说。
“是啊是啊，大画家怕不怕？”慕言给人解开安全带。
“劳烦慕社长了。”宁霂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率先下了车。
“怕倒是不怕，不过你是不是先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慕言靠在车旁。
“去哪？要多久？”宁霂找到楼梯后丢给留在原地的人几个问题。
“没多久，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慕言跟了过去，“去我家。”
“两个小时还不久？”宁霂又翻了个白眼。
“久吗？”慕言反问。
“抛尸荒野都不用这么久。”
宁霂找到简易吧台，对工作人员说：“一瓶水，谢谢。”
“原来大画家对这种事也这么了解啊。”慕言靠在宁霂耳边说。
“了解个屁。”宁霂低声说。
“小杰，老样子。”慕言笑着对假酒保说。
之所以说是假酒保，是因为吧台后边根本没有酒，只有各种果汁饮料。
“好嘞言哥。”小杰对他比了个“ok”的姿势。
没多久，一瓶矿泉水和一杯粉粉嫩嫩的饮料放在了两人面前。
“谢啦。”慕言接过饮料喝了一大口。
“言哥，你这次回岛上要留多久？”小杰靠在吧台边看着慕言，“最近我有几个朋友想去玩，你有空帮我接待一下。”
“这几天应该都没问题，你随时给我电话。”慕言说。
“一杯可乐。”旁边传来声音。
慕言和小杰交换了个眼神，小杰就先去忙了。
“慕社长还真是社交达人。”宁霂喝了口自己点的没有味道的矿泉水。
“工作需要。”慕言说。
“你说你家在岛上？是什么岛？”宁霂没继续这个话题。
“伊人岛。”慕言说。
“没听过。”宁霂直言。
慕言轻笑一声，“正常，就是个小岛。”
“去甲板上转转？风景不错。”喝完最后一口饮料，慕言笑嘻嘻地问。
宁霂拿着自己的矿泉水，不置可否。
九月底的天气，即使是吹海风也不觉得冷，两个人靠在围栏边一个看着前方的宁静岛屿，一个看着后边的繁华都市。
宁霂的头发本来就偏长，这时吹着风就更是疯狂在脸上抽打着。
没办法，他只好扎了个小揪揪。
“为什么叫伊人岛？”终于没有发丝的干扰，宁霂微微甩了甩头。
“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字，前阵子有人来岛上谈开发，说是改个名字比较有诗意，好招揽生意。”慕言靠在扶手上。
“本来是什么名字？”宁霂随口问道。
慕言罕见地没有说话。
宁霂挑了挑眉，“什么名字？”
“归天岛。”慕言说。
宁霂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弯下了腰，“哈哈哈哈哈，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
慕言露出无奈的笑，所以他才不想说名字。
“笑够了吗？”
“大概还要3分钟。”宁霂笑着说。
“宁老板笑点也太低了。”慕言反过来趴在扶手上。
“那你说说啊，为什么原来叫这么个名字。”宁霂眯着眼睛说。
“以前的人不觉得归天是不吉利的事，反而觉得是终于可以去陪已经离开的家人。”慕言看着海岸线说。
宁霂没再继续笑：“抱歉。”
“没什么，每次和别人说我老家都是这样，习惯了。以后名字改了可能会好点吧。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归天岛这个名字的。归天了，就代表终于可以见到想见到的人了吧。”慕言背对着宁霂说。
突然吹起的微风吹散了宁霂耳边的发丝，他拢了拢头发，“可能我没有直面过离世的亲人吧，不太理解这种感情。”
“那只能说明，你是个幸福的孩子。”慕言意味不明地说。
宁霂没有否认，只是喝了口水。
“把我拐来到底有什么事？”
慕言侧过身，“没什么事。”
在对方要杀人的眼神中他继续说：“真的，就是想带你来这边玩玩。你之前也说过不会冲浪，就想带你试试。”
“你会冲浪？”
“你猜。”慕言又说了经典台词。
宁霂翻了个白眼，“滚。”
“生什么气啊。”慕言靠近了宁霂一点。
“滚。”宁霂重申了一遍。
慕言没再说话，只是靠在扶手上欣赏着远方的风景。
路途确实没有多远，很快就到了归天岛……
啊不，是伊人岛。
宁霂跟着慕言回到下面停车层，找到了自己的车。
“你开。”
“是，宁老板。”慕言轻笑一声。
虽然已经响起了提示音让他们回到车上，但终究不会那么快让他们下船。
两人在狭窄的车子里，谁也不愿是第一个开口的。
宁霂倒是无所谓。
反正他随时都带着速写本。
瞥了驾驶座上的人……
好像也没什么。
只不过是低头和谁发着消息。
一个不小心，纸张上就多了一条横道。